忠耀引着达瓦到了内院,便退了出去。达瓦却不入屋内,只在竹海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这夜月冷星稀,微风阵阵,吹得竹海涛声阵阵,碎影遍地狂舞。
达瓦干脆提起酒壶喝了起来,边喝边等苏景年。藤桌上摆放着许多苏景年的书画,达瓦随便翻来解闷。翻着翻着,一副尚未完成的画,引起了达瓦的兴趣。
画中一位白衣女子,踏雪行于白梅林中。天寒地冻,女子呼出的白气依稀可见。女子眼睛以下的面容恰好被一只梅花遮住,不见真容。但绝不难从顾盼生辉的美眸中看出,这定是一位绝世的美人。林中风骤起,吹乱了美人青丝,梅花映雪,秀发飞舞。美人垂眸,抬手以指尖将发丝敛至耳后。
画中美人是说不出的美好与柔美,眉目间却又带着淡淡的哀伤,让人看了顿生怜爱之情。连漫天飞舞的雪花与梅花,都不忍坠落在她纤弱的肩上。
苏景年高超的画技与对美人入木三分的刻画、以及画中人被赋予的情感,都让达瓦不禁拍案叫绝。
画的左上角,以隶书写着八个字,“盛景不负,流年莫离。”
“盛景不负,流年莫离么?”达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不自觉地重复道。
“诶呦,不知何时达瓦殿下这汉话变得如此顺溜了啊?”苏景年调笑道。
原来方才苏景年洗完澡换了衣裳,便欲回房。经过院子,就看见达瓦边喝酒边看着自己的字与画。刚要上前打招呼,便听见了达瓦流利的汉话。
达瓦挑起眉毛,说:“你不知道的事情确实很多,这不,我亲自来为你答疑解惑啊。”
“?”苏景年皱眉,方才自己确实吃惊于达瓦的汉话为何会进步的如此神速。现在看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噗呲,”达瓦看家苏景年严阵以待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景年仍旧是不解,眉毛已经皱成了麻花。
达瓦翻起白眼,说:“好啦好啦,不会说汉话什么的,都是我装的啦。”
“???”苏景年疑惑更甚,心道:“为何要装做不会说汉话?又为何要将这真相告诉我?”
“哎呀,”达瓦不耐烦道,“你怎么总想那么多。我装作不会说汉话,是为了我家仓决啦。”
苏景年惊得呆掉了,“啊?你家仓决???”
“哼,”达瓦一脸骄傲,“对啊,我家仓决。仓决是我的,我警告你,不要觊觎她。”
苏景年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死机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达瓦见苏景年愣在原地,边长叹一口气,说道:“人人都说北域王智勇双全,我看你啊,就是个呆瓜。”
“”苏景年无话可说。
“哼,”达瓦掐腰道,“愚蠢的家伙,就让本公主来为你解答疑惑吧。”
“额”苏景年哭笑不得,躬身作揖,“肯请公主殿下赐教。”
达瓦一脸骄傲,说道:“听好了,本公主天资聪慧,五岁便已通晓汉话,指不定说得比你都流利呢!只是在几年前遇到仓决的时候,她误以为我不会说汉话,便热心肠地为我解围,照顾于我。我喜欢仓决,自然要找到一个把她永远留在身边的借口,这个汉话就是最完美的借口了。”
“喜欢???你喜欢仓决???”苏景年心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嗯!我喜欢仓决,她也喜欢我。”达瓦笑道,拿起桌上那副美人踏雪寻梅图,问:“我与仓决,是不是就好似你与她一样?”
“公主殿下这是何意?景年愚钝,还请殿下明言。”否则。
苏景年眯起眼睛,暗中捏紧了拳头,心底杀意四起。这个达瓦居然知道了自己女子的身份,万万留不得。仓决与她那般亲密,不知是不是也知道了呢?斩草须除根啊。
达瓦打了跟寒颤,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