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缓解了过分多的沉默,在次仁格桑言语停顿的瞬间,他分明是犹豫过的。
像是看出了次仁格桑的心思,回应他的便成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
次仁格桑没有追问,央金也没有说话。
那短暂的几秒间,不知道她是在思考什么,一如那些说的不清不楚的问题,最后都没有准确的答案。次仁格桑觉得凭借他和央金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默契,早该做到心意相通,可是此刻却只听懂了三两分,更多的到底是试探或是商量,他都猜不出来了。
次仁格桑只是仰起头看向女孩子的方向,纯白色的皮毛大衣映衬着央金出尘的容颜,柔和的月色勾勒着她出尘的脸颊,一切都是那么动人,却也带着让雪中万物失色的寂寞。
过了许久,央金清澈好听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格桑,以后你便不必再来了。”
“为什么?”
........
央金没有给出任何回答,次仁格桑甚至并不知道,巫族的祭祀提前开始了。
那时候央金什么没有把话直说呢?
她是不忍心脱离巫族圣女固有的宿命,最后还是选择去践行那场骗局,站在了自己的族人那边吗。还是到了关键时刻,央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次仁格桑并没有信任到那个程度,至始至终还是隔了一小段安全距离,直到意外发生也没有跨过去。
不论是那种可能,都是次仁格桑不想承认,也不想面对的。
他宁可选择自欺欺人。
“那不是我的决定,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如果那时候央金把话说透,让我带她离开,即便一切都没有彻底准备好,我也会带她走的。”
“你真的会带她走吗,还是等待所谓的时机,继续准备呢?”
面对这字字诛心的质问,次仁格桑犹豫了。
“我......我不知道。”
最艰苦的年岁,次仁格桑都是靠着跟央金的约定作为支撑,才能让自己不会彻底崩溃。他以为自己可以挺过全部难关,每次到了快要放弃的时候,在面对着阿爸和弟弟妹妹,还有一片灰暗的未来濒临绝望的时候,次仁格桑都会在纸上一遍一遍地写央金的名字,就仿佛瞬间找到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再难捱的时日也都捱过去了。
那时候的他,怎么可能想过放弃呢。
从十六岁的坦白开始,此后每个月两次的会面里,次仁格桑开始和央金渐渐筹划一些什么,黑圣女留下来的预言,被他们两个仔仔细细地拿出来咀嚼,抽丝剥茧地找到了几分生机。
在面对楼兰古国这些延续千年的谜团时,次仁格桑和央金太渺小也太脆弱了,可是他们有着太多的勇气,联手面对那些迷茫的未来,即便是螳臂当车,也带着飞蛾扑火的勇气。
但是次仁格桑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的情分,到了最后居然会是迷茫。
“我是真的有自己的打算,我可以帮助央金的.......黑圣女在跟央金讲述了巫族的秘密,以及那些有关于楼兰古国的谎言时,同样留下的破解之法,也正是这样,我们才想尽办法自救。”
次仁格桑沉默了许久,消化心底的千丝万缕,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的梦境验证了花魂之中的小公主已经苏醒,也验证了巫族长此以来的悲剧命运。但只要没有把“神女的战衣”汇集一处,小公主就只是被花魂束缚住的怪物,无法得到那些分散的力量,不能真正地变成复仇的邪神,那么一切也就还尚且有着几分转机。”
“怎么说?”白淡淡问道。
“我不是已经给你讲过楼兰古国的祭祀了吗,事实上,在身为黑圣女的小公主终结了邪神之后,她本身也遭遇了反噬。在她沉睡在花魂中之后,失去容器的神力又重新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