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表叔,我走了。”
王幕增一走,回到房间的郭队长问道:“姨夫,正牌典狱长呢?怎么?还不舍得把权力给你?”
“那老家伙,不把钱捞够了,舍得退位?”程果骂道,“你们也都不是外人,前阵子日本人送来一批囚犯,听说里面蛮有几个大家伙。那老东西还没把赎金,安全费什么的要到手,怎么可能退?”
言语间,他似乎很焦急,又有些失态,骂了几句。
郑开奇笑呵呵道:“想让典狱长退位,这种事情,应该不是很难吧。”
之前聊起西郊监狱,齐多娣给他普及过知识。典狱长在白色恐怖时期,就是典型的刽子手,没少摧残折磨革命志士,标准的恶魔。
把他搞下来,没有丝毫愧疚感。
程果也笑呵呵,没搭话,只是让喝茶。
倒是郭队长想了想,问道:“兄弟,你有妙计?”
程果瞪了郭队长一眼,郭队立马瞪回去,说道:“别看开奇年纪小,他可是两三月时间从一个编外人员,干到日本人特意开了个特别行动队当上了副队长,而且,没有丝毫背景啊。”
“没有丝毫背景”,这几个字打动了程果。
在日本人手底下干活,是个什么待遇,什么晋升压力,他们都清楚。
郭队长的意思,就差明说,只要郑开奇乐意,你这事就能靠点谱。
程果深深吸了口气,还是举杯让茶,喝了几杯,郭队长就要开口说此行的目的了,程果突然问道:“开奇,你是小郭的兄弟,咱们不是外人,我想问问你,你怎么看待这个时局啊。”
程果在思量的时候,郑开奇也在飞速想着这其中的要害利益。
他对西郊监狱两岸一抹黑,不管是针对叶维美,还是对监狱里其他革命战士,对于上海市警察队伍里第一个共产党,他总得做出表率。
如果要破局,得是他第一个。
他决定拼一拼。即使是个陷阱,他也能想法子跳出来。
“时局?”郑开奇有些错愕,程果问的问题有点大。他决定破釜沉舟,说道:“我只是小小的警员,哪里管得了时局啊姨夫,我哪有那个时间?”
管得了?没时间?
郭队长没注意,程果可是听出了不同。
他给郑开奇倒了杯茶,“但说无妨,都是一家人。”
郭队长才琢磨出味道来。也看了过去。
改了称呼程果没介意,郑开奇顺坡下驴继续说道:“姨夫,我觉得,日本人对上海的管理有问题。”
自斟自饮的郭队长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腾的站起来,哆嗦着手指头指着郑开奇,“你胡说什么呢?”
程果倒是眯起了眼睛,“有什么问题?”又看向郭队长,喝道:“自家地盘,看你那点出息。那老东西去陪日本女人了,去了后面的别院,不会过来的。”
郭队长闹了个大红脸,怏怏坐下。
郑开奇记住了程果说的话。樱花小筑果然还没走,而且还是典狱长亲自陪同?
真是朵不要脸的交际花。
“开奇,你继续说。”程果此时有了中年人的深沉城府模样。
郑开奇的开局让他很是期待。
“日本人一方面,想让所有上海人都相信他们要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对有名望的人文化人,都畏手畏脚。但骨子里,却是个十足的恶魔,如果物资充沛,他们恨不得上海除了日本人都是狗,包括我们。”
程果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哦?你觉得不好?”
“好,为什么不好?没有这局势,我就是个酒馆的店小二,”郑开奇笑道:“说实在的,我对共产党,有一种猎狗撕咬尸体的执着。他们可是我的财宝啊。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