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那天上的太阳
无论它怎样孤独寂寞
日暮时分
我都会为它掌一盏明灯
我看着它走下那华丽的马车
悄悄爬上他的额头
语言不过是一种苍白的装饰
就在那个清晨
他自诗中陨落
眉梢带着落寞
我们从未走出惶惑
时间的脚步
在窗台缀满蛛网
我们的日子是太阳脸上的芒
无论生活怎样褴褛
总有光 照耀四方
……
那个清晨,陈烟在我枕畔醒来,脸上带着淡淡满足的笑意。我相信,他是幸福的,不是惶惑的,惶惑的永远是我。
我把他当作太阳一样来爱着,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他都是我心中明亮温暖的太阳。
我隐约感觉到他心中笼罩着一缕看不见的黑影,但是我猜不透他,便自以为是地在自己的部落格里写下这首《惶惑》。
那时,我还年轻,还很意气风发。
写的那些无关痛痒无病呻吟的句子,有人赞叹,有欣赏。
那时,我正青春年少。
那时,写下那些文字时,我便隐约勘破了我的命运。
我一心爱着的那个人,心里装的并不全是我。
如今,我的太阳落山了,我的世界沉沦了。
四处都是无尽的黑暗,四周都是散不去的浓雾。
我被裹挟在密不透风的蛛网中,喘不过气来。
陈烟,你是那个戴着面具而活的人。
我不是,我就是我,真正的自己。
……
半夜,我渴得嗓子直冒烟。
迷迷瞪瞪地爬起来倒水喝,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好好地穿着睡衣,额头上还贴着退热贴。
我明明记得,我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我可能烧糊涂了。
我倒了杯热水,水太烫,又兑了半杯凉水。咕咚咕咚喝完一大杯水,靠在冰箱上,虚弱得像马上要翘辫子似的。
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今夜。
习惯性地拉开冰箱,一眼望见冰箱最上层放着一瓶布洛芬。脑壳突突地疼着,我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买了退烧药放在冰箱里了。
我的大脑空得像地震后的城,满是凌乱与伤痛。
浑身上下烫得发抖,疼得发颤。
我扶着墙试着慢慢挪回卧室,走到门口时便咚地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国外有一则新闻,一独居老太太,死了三个月才被人发现。
如果那晚我就这样死了,大概得要一星期才会被人发现吧!
人类为什么要寻找一个灵魂伴侣常伴吾身呢?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当你病得爬不起来,好歹有人给你倒杯水送下药,好歹有人送你就医,你不至于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在这座城市,我没有别的朋友,除了狗皮膏药一样粘着的王二,除了不辞而别的陈烟,一个可以依托的人也没有。
我本以为自己是钢铁侠,我做事果敢,走路如风。
老子用不着跟谁撒娇卖萌嘟嘟嘴,老子冰箱里甚至一颗药都没有,因为老子都不生病。
我可是每天跑十公里的人,我怎么会生病呢?
但是事实证明,那天我确实病得差点死去。
万宁是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