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么?”我捂着脸尖叫起来,脊背上泛起一层薄汗。
他将一堵瓷实的身体对着我,指着腹胸处一道一掌宽的伤疤。
“十九岁那年,我载着Shirley去太平山玩儿,下山的时候车失控了,我身上留下这道伤口,Shirley……当场身亡,那时她才十八岁。你说的对,她很漂亮。”顾平生的声音闷闷的。
我睁开眼,看着那道紫红色的疤痕。像一只沉睡的眼睛,哀伤地看着我。
我没想到,这个平日那么喜欢笑的男人心口上会有那么沉重的一道伤。
“疼吗?”我伸出手指,冰凉的指腹抚过那道伤痕明知故问,那么长的伤能不疼吗?
“我在床上躺了半年……挺疼的,差点儿没挺过来……”他哀伤地道,任凭我胡乱地抚摸着他……的伤口……
“SORRY!”我道着歉,看着他笑得如此哀伤,想起陈尘,想起阿婆,我也一样永远地失去了生命中极重要的人。
泪水轰然跌落,心里那些肆意妄为的悲伤横冲直撞,撞得我七荤八素,整个人发闷、发堵。灯光朦胧,夜色无边。这个飘雨的秋夜,我抱着这个和我一样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委屈,像决堤的江水冲刷着我本不太坚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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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看护了他那么久,我没日没夜地担心他,惶恐不安,害怕失去他的心,又换来了什么?
我的泪水全糊在他胸口,他衣衫敞开着,耷拉着,柔和的灯光,映照着他温润的眼睛,沾染着我晶亮的泪水,如此……性感……魅惑……
唉!
满是泪水的脸被一双大手捧起,眼睛里饱胀着泪水,湿漉漉的,水雾潋滟间,他猛地垂下头,强压下来,湿湿的触感,唇畔温润……我心跳如鼓。猛地惊醒过来,用力推他,捶他……不过是徒劳,唇齿被用蛮力撬开,微凉的舌尖在嘴里纠缠不休,直深入喉间。我喘不过气,颤栗着。那无以言说的快感竟穿透每一根血管全身弥漫开来。想到陈烟那张冷漠的脸,那如刀子般割着我的心的眼神,我心一横,报复性地抱紧了身前这个男人。
我要让他后悔!让他后悔一辈子!
陈烟!陈烟!
我喃喃地呻吟着,泪水不住地涌出。
唉,我是真的爱惨了他、恨透了他!
顾平生一边粗暴地吻着我,手下并不老实,衣服被他掀起,露出平坦雪白的腰腹。他探手入怀……我一阵哆嗦,浑身鸡皮疙瘩一层层泛起。猛然惊醒,我在干嘛呀?脑海中如菜刀杀过,内心丢盔弃甲凌乱不堪。阿庆嫂楚楚可怜的样子跌跌撞撞地撞开记忆的门,我不要做阿庆嫂!我不要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作荡妇。我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我怎么能……随意就交付自己的身体……电光火石之间,在他试图解开我内衣之时,我反肘一撞,狠狠击在他腰眼处。那个地方据说是人类最脆弱的部位,没由来的吃我这一肘,他闷哼一声跌坐在床上,扶着腰半天都起不来!
顾平生未料到我会临阵反戈。
“顾平生,我并不是谁的替代品!滚!”我怒不可遏。
于我而言,他,何尝不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夜色清冷,雨还在飘着。
我目送他颓丧地出了门。
万宁是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