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抵在冰冷的圆柱上,掏出那包烟,颤抖着手指揪出一支烟。烟雾中,面目模糊。头靠在柱子上,笑得泪水横流。
“什么事这么好笑?”陈烟从柱子后转过来,夺过我手里的烟。
“陈烟……”我回首望他,满眼仓惶。
“到底什么事这么好笑?”他把燃了半截的烟塞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眼神凄迷地望着我。弯腰捡起鞋子套在我脚上,又捡起地上的包包,挂在肩上。
“刚才在厕所……撞见两个男的……”我笑得花枝乱颤,扑在他怀里,搂着他的颈脖,喷着酒气,小拳头一下一下地捶着他的后背。
“想不到,万大小姐还有这种癖好。”他抱着我,“这是喝了多少?”
“我就喝了两瓶,我没醉,你别小瞧我。”我面红耳赤地狡辩着。
“不敢小瞧你,下次别一个人出来,记得把我也捎上。”他把我揪出商场,“走,回家!”他把我塞进车里。我躺尸一样地趴在后座椅上,挣扎着爬起来,趴在他的椅背上,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想知道答案。
“一路尾随呗!”他拍拍我的手,“后边坐好,系上安全带。”
“尾随我?你大尾巴狼啊!”我一屁股坐下,头昏昏沉沉。
“大尾巴狼很是担心小红帽的安全。”他侧过脸来,嫣然一笑。“以后不可以这样跑出去了。”
“陈烟,你不可以限制我的自由。”我摆摆手,晕沉沉。“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可以干涉。”
“我没有干涉你,我只是担心你。万宁,这里不是市区。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了?”
“你要是受不了,你就不要管我了,我不要你管。”我嘟囔着,使劲地捶着他背靠着的椅背。手掌冰冷之下发出砰砰的声响。
车子猛地被刹住,停在荒凉的路边。车前大灯煞亮,照着这寒凉的夜。他不说话,一切都是静谧的。我停止拍打,停下那小孩子的把戏。
“万宁,我们得好好谈谈!”他下了车,拉开后车门。那个男人将厚重的阴影投落在我身上。他叫我时,我已呼呼大睡,安然入眠。
有他在,我可以随时入睡。我知道,他会履行他的诺言,无论我在何方,他都会跋山涉水,千万里地寻来。
因为他在,我才如此任性胡作非为地做自己。
无论如何,他都会将我抱回家,安置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拥我入眠。
万宁是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