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得昏天暗地。
“阿宁,是我。你怎么了?”那个声音昏昏沉沉地传到耳中,我昏昏沉沉地趴在船舷之上,头痛得不像是自己的。风太寒凉,可我心里却像烧了一团火,燥热如炙。
是陈烟,那个名字秋千一般在我心里荡起片片波澜,激起阵阵疼痛。正是那疼痛,才令我觉得自己还活着。那种锥心之痛像一种戒不掉的瘾症,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一颗心碎得不成样子。只有酒才能让我忘却那些不堪与痛楚。我咬着唇,不敢开口,我怕说出一个字来,心里面那些黏糊糊的痛楚会如断翅的蝶一般破蛹而出。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继续追问,“你是不是又出去喝酒了?说话!”他大声吼着。
我摁掉电话。捂着心口,蜷作一团,侧卧在船板上,望着天上明明灭灭模模糊糊的星光,泪流满面,痛不欲生。
厉尘扬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好点了吗?”他暖声问。“酒量不咋滴啊!”
电话又响起来,哀怨,缠绵。《一生所爱》的曲调。一曲毕,心伤碎。终于安静下来了。我呆呆地躺着,船板冰冷刺骨。电话又响起来,我抓过手机,大声吼道:“你烦不烦人啊!我不爱你了,你滚啊!你放过我好不好?”
“是我,张绮,吃炸药了?火气那么大!”张绮的声音远远地飘来。
竟然是张绮,我忙收拾好凌乱不堪的心情,“啊,张……张绮,你吃晚饭了吗?对不起,我不太舒服。”我爬起来靠在船舷之上,理了理心绪,凉凉的寒风吹着脸颊,有一点儿冷。我摸着自己的手臂,希求那一缕淡淡的温暖。厉尘扬背对着我,那一抹背影,在月色里透着那么一丝丝的落寞与孤寂。
“你换号码了?之前的号码怎么又不用了?”张绮哀怨地问,“我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发信息,也不见回。”
“工作有调动,我现不在花城了,所以换了电话号码。”我闷声道,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抱歉。”我歉意满满地擦了擦流淌而下的鼻涕水。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呢!调动工作换号码我竟一无所知。”张绮冷笑着。
厉尘扬晃荡着进船舱里拿了羽绒服来,披在我身上,“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你们还好吧?陆织……他怎么样?”我想,对于花城,我还是牵挂的,那里的人那里的事,不是说转身便逃便能逃离的。好像躲到S城来,心里也未曾平静过。
“他?他申请了驻外,他去了海城,一声不吭地走了。你们俩还真是……真的是同一路人。他有没有联系你?对哦,你换了号码,躲清静。”张绮愤愤不平地道,她似乎很生气。我本来要告诉她电话号码,可手机不是摔了嘛……我不想过多解释什么。
好吧,有些人我本不在意的。随他去吧!各人有各人的抉择。
张绮见我不说话,便又问道:“阿宁,你还好吧?你那位陈先生找过我几次了,你们又吵架了吗?”
“我没事。”我望着远处红灯明月,凉风吹着脸颊,凉凉的,热热的。酒意涌上心头,头痛欲裂,“女人,我要去睡了,头好痛,晚安啦!得空我给你发EMAIL好吗?挂了。”我挂掉电话。又打了个天大的喷嚏。好了,这下是真的感冒了。裹紧羽绒服,头发凌乱地望着厉尘扬。
“厉尘扬,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万宁是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