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没有睡,尽管我已经经历了很多无眠的夜晚,但是今夜似乎格外的难熬,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似乎幼稚而且不真实,一国之君的决定似乎就只是在哪个小土包上就商量好了一样,没有我想象中的恢弘,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似乎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把篡位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般,似乎只是时间到了,该做的事情就该做了,如同每天应该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自然。
“父皇扮演的是昏君,而光明祭祀长扮演的是说客,我最崇拜的飞升者们,其他人好像并不在皇城内,在皇城内的内瑟斯和雷克顿反而成了我的手牌而不是父皇的,而我扮演的则是定心丸吗?”我躺在床上,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我知道,在皇城的各个角落,现在恐怕进行着一场场的搏杀和勾心斗角,支持我的势力和父皇的支持者,皇叔的支持者现在不是在蓄势待发就是已经开战了。
“父皇,您究竟想干什么?”我有些苦恼的翻了个身,“明明不喜欢我,甚至是有些讨厌我,但是却放任光明祭祀长做说客,放任大臣们来讨好我,放任皇叔积攒力量,你明明身体还健康,即使再当十年的皇帝也毫无问题,就算你不想当了,让位给我不行吗?为什么非要用这种决绝的手段?!皇城内大臣贵族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光明祭祀和你手下的谍报力量不可能不知道光明祭祀长的谋划,可是你只是这样等着,等着我去推翻你的统治,你到底在想什么?!”
就这样在我的胡思乱想中,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尽管我放在被子里的手还在打颤,但是现在已经没有给我任何犹豫的时间了,我只能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母后。”我刚起身,就看到母后带着四名侍女走进了我的寝宫,而在母后身后,泽拉斯也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了。”母后似乎已经知道了我要做的事情,表情冷静而又决绝,“在我们这些皇妃入宫的第一天,就被陛下教导以后有了子嗣,一定要教他们如何笼络人心,要让自己的孩子记住皇宫的每一个角落,要有。篡位的野心。”
“这些我从没有教过你,因为你和我一样,并不是那种喜欢纷争和权利的类型,我喜欢上你父皇也单纯是因为他也喜欢我,我对权利和地位并不在意,但是太阳之神看起来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我越是不愿意教你这些,这些东西却反倒集中在了你的身上。”母后慢慢的走到我身边,亲自为我梳头,这可是好几年没有过的事情了,“其实啊,你父皇不是不喜欢你,他更多的是怨我不教你这些,怨我把你当成一朵爱心呵护的花朵,怨我不能将你培养成一国之君该有的样子,所以才越来越看你不顺眼。”
“但是为人母,又怎么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去冒风险那?尤其是你出生太晚,身体太弱小,拿什么去和你的兄长们一较高下?你越不起眼,活下来的风险就越小,我自认为虽然我作为恕瑞玛的皇妃是失职的,但是我还算做了一个好母亲。”听着母亲久违的絮叨,我反倒有些吃惊的回头看向她,但是她只是冲着我轻轻的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
“现在你长大了,也终于踏上了篡位这条恕瑞玛历代先祖都要走上的路,我也该适时的放一放我这个母亲的形象了,改做一个好妻子和好皇后了。”母后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示意侍女将一柄匕首送过来。
“这是恕瑞玛开国皇帝留下的信物,他曾千里迢迢赶赴大陆最东边的秘境,请求那里的半神为他打造了一把可以刺穿一切的匕首,这便是身为一国君主的信物。”母后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匕首,缓缓的说道:“一个月之前,你父皇来的时候还将此物交付于我,我便知道这一天就要接近了。”
“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母后将匕首交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