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做了卢阳知府后,程方明日子都过得不太舒坦。
只因为卢阳是省城,上面有布政司和巡抚衙门压着,这让他感到很难受。
此时程方明才从布政司衙门回来,卢阳城内物价飞涨,已经到了布政使大人都重视的地步。
虽说只是一场普通谈话,但却让程方明感受到了压力。
现在布政使大人可以心平气和与他谈话,但如果局面继续恶化下去,他就该应该上司的怒火了。
其实,物价上涨程方明一直都知道,但却没聊到会涨得这么厉害。
所以早在几天前,程方明便让人调查此事,他有预料这里面有人捣怪。
至于会是谁在搞鬼,程方明心里也有预料,除了商人不会有别人。
虽然程方明没少收银子,但这事关系到卢阳稳定,所以程方明不可能顾及旧情。
当来到自己位于衙门内的书房后,程方明便见到同知徐培复已经等候在此。
见到程方明过来,徐培复立马站起身来说道:“大人,臬台大人怎么说了?”
程方明取下官帽,交给迎上来的仆人后,才道:”还能怎么说,臬台大人让我们查清楚此事原委,还说不能再让物价涨!”
徐培复面露思索,便道:“肯定是那些商人们串联,囤积居奇然后高价卖出,这些人干得出来。”
徐培复的话程方明深以为然,然后他便问道:“具体查得怎么样了?”
徐培复便道:“此事我交给了下面一个捕头去做,大人直接找他来问话就是!”
在程方明同意后,便听徐培复拍拍手后,外面便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这人正是卢阳府衙的捕头之一郑多元。
进了房间之后,郑多元先向二位大人行礼,然后才被叫了起来。
端起茶杯,程方明便道:“查得怎么样了?”
实际上什么也没查到,那些稍稍有势力些大大商人,就不是郑多元能随便查的。
但却听他道:“大人,卑职经过几天查证,已可以确定这次物价飞涨乃是人为,那些大商们囤积居奇……”
果然是商人们在搞鬼,程方明心中嘀咕道,然后便挥手让郑多元退下去。
“怎么解决?”程方明问道。
徐培复想了想后,便道:“大人,只要稳住粮价,城内外就乱不起来!”
“稳住粮价?那就得开仓放粮……”程方明面色阴沉道。
“官仓里的粮食,都是直接供应军队的,不到万急之时绝不能动,这你该知道吧?”程方明问道。
这些徐培复当然知道,从这话他便听出了程方明的意思,那就是不打算开仓放粮。
在这等边疆地区,官仓里的粮食绝不会轻易动,因为在万急时刻粮食就是军队的士气,有了军队一切都可以被镇压。
程方明脸色阴沉道:“现在还没到万急时刻,不过是涨了无价而已,即便本官同意此时,转运使衙门也不会同意的!”
转运使衙门,是各省专门管理官仓的衙门,只接受巡抚衙门节制,程方明在人家面前可没什么面子。
官仓里的粮食,除了正常供应军队,再想要出仓额外的粮食,都得经过层层审批。
徐培复思索一番后,说道:“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些粮商们把东西吐出来!”
其实也只有一个办法,但这个办法也有难处。
粮商们一般来说都有背景,动他们就是砸权贵们的碗,这是很得罪人的事。
可布政司衙门的压力,也让程方明感到焦灼,如果物价再涨导致市场崩溃,他同样没好果子吃。
可这时,却听徐培复道:“大人,卑职有个办法,不知该不该说!”
程方明现在就需要办法,那里还管什么该不该说的。
“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