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狼狈,但手上却毫不留情,狠狠一巴掌呼在六儿红肿的半张脸上,语气愤愤道:“死小子,反了天了你,你观岑哥哥和人打架的时候,你还在你爹怀里吃奶呢!”
六儿今年不过才十二岁,比观岑矮了一个头,但打起架来却丝毫不怵,硬生生挨了观岑这一巴掌也不吭声,而是照着观岑的胳膊就来了一口。
夏衫轻薄,他又下了死劲,观岑一时不察,被他咬住了,顿时疼得尖叫一声,连扇了他几巴掌,又去掐他的下颌,才迫使他松开了牙齿。
“你凭什么欺负人!这么热的天气让我在大日头底下晒着!自己倒是睡得舒服!”被人擒住了下巴,六儿却也没有放弃抵抗,而是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叫嚷道。
“观岑哥哥,好好说,别动手啊。”
“六儿,你要造反吗?还敢咬人!”
“你们都小声点,一会儿把郎君吵醒了。”
观岑和六儿两人谁也不让着谁,围观的众奴人只能你一言我一语地出声劝和,谁都没有注意到走到众人身后的长孙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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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闹什么呢?”长孙砚瞧着眼前围坐一团的奴人,闭了闭眼,语气无奈道。
众人闻言一惊,忙转身看去,见是神色难看的长孙砚,顿时一惊,慌慌张张跪了一地,露出了被围在最里面的观岑和六儿两人。
正纠缠不清的两人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不情不愿地撒开了手,也跪了下去。
“所以谁来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引得你们在这里上演全武行?”瞧着衣衫凌乱,鼻青脸肿的两人,长孙砚顿时沉下了脸,冷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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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舟儿哥哥也不知到底何处得罪了观岑哥哥,近些日子来,他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不仅白日里将我们支使得团团转,夜里更是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又要起夜,还要我和舟儿哥哥轮流替他打扇子,片刻不歇……”
翠微居里,顶着一张青紫肿胀脸的六儿正声泪俱下地朝着座上的长孙砚控诉观岑对他和舟儿的打压和不公。
长孙砚半眯着眼睛,斜倚在圈椅中,以手支额,静静听完了他的哭诉后,将目光转向神情惶恐的舟儿,淡淡开口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舟儿瞥了一眼神色愤愤的六儿,又瞄了一眼沉默不言的观岑,斟酌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这些日子观岑哥哥给我们派的活确实多了一些,但也并没有……”
“那便是确有其事了。”长孙砚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又看向观岑道,“为何?”
见长孙砚望向自己,观岑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有些不屑的表情,白了六儿一眼,“不为何,只不过是奴看不惯他俩罢了。”
“说实话。”他故作凶恶,长孙砚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谎言,淡淡睨了他一眼,沉声道。
“奴,奴说的就是实话,这六儿是个多嘴多舌的,又向来喜欢偷奸耍滑,奴早就看不惯他了,所以便给他多派了些活,谁曾想他竟然没皮没脸地闹起来……”
观岑一开始本还有些磕磕绊绊,但越说到后面,就越发顺畅起来,但在接收到长孙砚扫过来的凉凉一眼后,却又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长孙砚现下正头痛得紧,见他不愿说实话,也无心再同他仔细分辩,摆了摆手,声音冷淡道:“六儿搬唇弄舌,挑拨生事,掌嘴二十,发卖出去,舟儿罚俸半年,送到宋掌事那里教好规矩再回来。”
“至于你——”长孙砚瞥了一眼紧咬着嘴唇,满脸倔强地望向自己的观岑,转过了脸,“欺压下边人,口出恶语,出手伤人,去院子里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郎君!郎君,我错了!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