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连忙取出笔墨纸砚。
尉庆当着凤卿的面,颤颤巍巍地写和离书。
写到财产分割时,尉庆后悔了。
银钱和铺子都给了她,光靠侯府那点月例怎么生活?
凤卿见他迟迟不动笔,冷飕飕地说了一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往后在我这儿,只有丧夫,没有和离!”
此话一出,尉庆只觉得后背发凉。
执笔的手不敢停一下,转瞬便写下和离书。
尉庆暗自思忖,自己日常开销大,银钱没有多少,名下铺子生意平平,值不了几个钱。
能赶走这尊煞神,这点代价也值了。
许清婉一个和离的女人,以后能嫁什么好人家?
只能给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做继室。
苦日子有得她吃。
尉庆这么一想,对和离之事愈发积极,恨不得马上看到凤卿和离后的悲惨生活。
当天,尉庆和凤卿来到养心斋,表明来意。
老夫人劝阻尉庆无果,无奈之下,只得唉声叹气地同意和离。
尉庆请来族老,做了见证。
凤卿跟尉庆正式和离。
……
短短三日,京城各处茶楼里,不时传出八卦的闲谈声。
“听说侯府庶子尉庆和许家小姐和离了!把名下的银钱和铺子都给了许家小姐,尉庆是风流了点,品行还是相当不错的。”
“可不是么,愿意和离的人家本就少,更何况是侯府那样的高门大户。”
“许家小姐是个心眼小的,男人风流一点怎么了?换做是我,打死也不愿意和离。”
“我三姑的舅舅的妹妹在徐府当差,听闻许府已明言,和离后的女儿不许回府,许家小姐只能居于府外。”
“许家小姐还挺可怜的。”
“有何可怜?谁叫她没度量,执意与尉庆和离,全然失了女子应有的分寸。”
“你们谁知道许家小姐住哪里?我大伯母去世,大伯有意续弦,改日让媒人上门提亲。”
……
凤卿坐在茶楼里,淡定地喝着茶。
春桃听到茶客的谈话,愤愤不平道:
“这些人胡说八道,分明是尉庆品行恶劣,风流成性,甚至妄图加害小姐,小姐才选择和离,他们却指责小姐,真该让他们自己去经历一番。”
“还有,那些老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啥模样,还想向小姐提亲,气死奴婢了!”
凤卿神色平静,毫无波澜,纵使在现代位面,离婚的女人依旧会遭受诸多非议,更何况是女性地位极低的古代。
她喝了一口茶,询问起别的事:“春桃,尉庆名下的铺子卖了多少银钱?”
春桃合计了一下,回道:“那两间铺子生意平平,又是急于转手,合在一起总共卖了四百两。”
凤卿微微点头,徐徐道:
“和离时,从尉庆身上获得了六百两,加上这四百两,总共是一千两,从中拿出五百两救济京城生活困苦的百姓和乞丐,另外五百两则捐献给朝廷赈灾。”
“有一点务必留意,在捐钱之时,定要让众人知晓,我从尉庆那里得来的银钱,分毫未留,可明白?”
凤卿不算跟李胤真合作获得的收益,仅福满楼的收益便已超过一千两。
她绝不会让尉庆日后有借口宣称,她所积累的财富是靠和离时分的银钱。
春桃点头应是。
她不懂小姐为何这么做,但她明白,小姐从许府出来后,变得很厉害,听她的准没错。
就在此时,一道俊逸不凡的身影走了过来。
“在茶楼遇到许东家,真巧。”
李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