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任,便去婆婆那里求了这个丫环过来。别看她年纪小,到底是白燕城王家老人调教出来的,果然很有气势,刘姨娘派来的人被她管理的服服帖帖。
知道滕氏不喜欢这么多人,便纵着丫环婆子们懒散,平日里都在后罩房或者出去串门子了。
她即便是辛苦些,也保得这院子的清净。
“辛苦你了,这几年……”滕氏觉得她很暖心,虽然没有回头,但仍是说了这一句。
丫环微微一笑:“都是奴婢分内之事。”
滕氏想着方才的一些状况,眼角不由得滑下一行清泪。
适才因为突发状况,滕氏差点乱了方寸,在门口大喊来人,可能是自己的声音太过歇斯底里了,后罩房偷懒的丫环婆子都跑了过来,大夫来了之后吩咐烧水取纸笔,素来没有规矩的丫环婆子乱成一团,端了铜盆的被取笔墨的撞了,打翻了盆里的水,笔墨也被水浇透,尖叫的假装收拾却嫌脏不肯动手的……乱成一团,还是身后的丫环过去一人给了一个巴掌,赶了出去,迅速的取了热水和笔墨过来。
“如儿,你这样的能力,来我这院子真是委屈你了。”滕氏幽幽道。
“少奶奶说哪里话,您这里哪里不好了,奴婢觉得很开心。”如儿轻声道。
想起冯晟荣的交代,她心中一动,如今身边能够相信的,便只有身后的如儿了。
“如儿,我想托付你一件事!”滕氏回头,对如儿说。
“少奶奶请吩咐。”
“明日……”
滕氏压低了声音,如儿也附身凑过去倾听,眼神闪烁间,重重点头。
冯晟荣早已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顶的承尘,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未来能否逃出这个让人窒息的家庭,就要看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了。
想到这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的这般豪赌,希望能够逃离这一方天地吧,哪怕今后需要隐姓埋名,也好过顶着冯家人的身份,苟延残喘。
反正都已经这样选择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还想这么多做什么,听天由命吧!
但愿舅舅家可以信任吧。
滕氏当真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还是觉得要亲眼看着丈夫才能安心。
轻手轻脚的走进卧房,她从柜中取出了一些银两包裹起来又把自己新做好的几套小衣服,并一些值钱的首饰塞进一个大包裹里头,直接交给了跟进来的如儿。
两个人没有说话,但是四目相对却已经了解彼此的心思,如儿重重点头。
送了如儿出去,滕氏给丈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起身去了厢房,那里是乳娘带着孩子。
乳娘也是婆婆找人寻来的,还是比较负责任的,此刻自己轻轻一推门,她便醒来,问道:“是谁?”
“是我,来看看照儿。”滕氏闪身进入厢房。
乳娘穿着中衣,赶紧披了袍子下了地,滕氏走过去,见孩子被包裹的很严实,睡得很香,心中柔软了许多,轻轻抚摸了孩子的小脸。
片刻后,她站起来拉着乳娘的手走到桌前坐下,还没说话就是一叹。
“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乳娘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闻言赶紧道:“这是我分内之事,领着这份月钱自然会好好照顾小公子。”她不明白这少奶奶深夜来此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要突袭看看自己有没有尽心?
“明日,我要去庙里给夫君祈福,你抱着照儿,跟着如儿回趟我娘家,我父母说想照儿了。”
“是。请问需要待几日?”
“这个……我会去信给你,或者你便听如儿的就行。”
“是。”
回到房间,看丈夫睡得正熟,她也备觉疲累,宽衣在罗汉床上躺下,随时注意着床榻上的动静。
“夫君,我已经把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