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气得他丢了包袱,撇了伞,两只手像下雨一样来抓孙行者。孙行者一只手扶到行李,一只手抵住那个人,不管他咋个折腾,就是抓不到孙行者。孙行者更加不放,急得像打雷一样爆躁。唐三藏说:“悟空,那儿不是有人来了嘛?你再问那个人就是了,一直扯到他干啥子嘛?放他走嘛。”孙行者笑起说:“师父不晓得,要是问了别个没得意思,必须问他,才有搞头。”
这个人没得办法,只有把实情说出来:“我是高太公的家人,名字叫高才。我那个太公有一个女儿,二十岁,还没嫁人,三年前被一个妖精占了。那个妖怪当了这三年女婿,我太公不高兴,说女儿招了个妖精,不是个长久的办法,一方面败坏家门,二方面没得亲家来往,一直想把这个妖精退了。那个妖精哪点儿肯退嘛,还把女儿关到他后头的房子头,都有半年了,再没放出来跟屋头的人见面。我太公给了我几两银子,喊我去找法师,来拿那个妖怪。我这些天都没歇过脚,前前后后,请了有三四个人,都是没得用的和尚,脓包道士,降不住那个妖精。刚才还骂了我一场,说我不会办事,又给了我五钱银子当盘缠,喊我再去请好的法师来降他。没想到碰到你这个灾星扯到起,耽误了我走路,所以里外受气,我没得办法,才跟你喊。不想你还有些本事,我挣不脱你,所以才说这些实情。你放我走嘛。”孙行者说:“你运气好,我有事情做,这才是正好的事情。你也不用走很远,莫浪费了银子。我们不是那些没得用的和尚,脓包道士,其实有点本事,惯会拿妖怪。这正好一方面照顾郎中,二方面又医得好眼睛,麻烦你回去给你家主人说一哈,就说我们是东土皇帝派下来的御弟圣僧去西天拜佛求经的,擅长降妖捉怪。”高才说:“你莫哄我。我是一肚子气的人,你要是哄了我,没得啥子本事,拿不住那个妖精,不是又连累我来受气嘛?”孙行者说:“保证不得耽误你。你把我引到你家门前头去。”那个人也没得办法,真的提起包袱,拿起伞,转身走回去,带他们师徒几个到门前头说:“二位长老,你们在马台高头稍微坐一哈,等我进去给主人说一声。”孙行者才放了手,放下担子牵起马,师徒几个坐到门旁边等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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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高才进了大门,直接往中堂上走,正好碰到高太公。太公骂起说:“你这个瓜娃子,咋个不去找人,又回来干啥子?”高才放下包和伞说:“给主人说一声,我才走到街口,突然碰到两个和尚:一个骑马,一个挑担子。他扯到我不放,问我去哪儿。我再三没给他说,他缠得我没得办法,脱不到手,就把主人的事情,一一给他说了。他高兴得很,要给我们拿那个妖怪。”高老问:“是哪儿来的?”高才说:“他说是东土皇帝派下来的御弟圣僧,去西天拜佛求经的。”太公安:“既然是远来的和尚,怕是真有点本事。他现在在哪儿嘛?”高才说:“现在门外面等到起的。”
那个太公急忙换了衣服,跟高才出来迎接,喊一声“长老”。唐三藏听到,急忙转过身,早就到了面前。那个老头戴一顶乌绫头巾,穿一件葱白蜀锦衣,踏一双糙米皮的犊子靴,系一条黑绿绦子,出来笑嘻嘻地迎接,就喊:“二位长老,作个揖。”唐三藏回了礼,孙行者站到起不动。那个老头看到他相貌凶得很丑得很,就不敢跟他作揖。孙行者说:“咋个不跟老孙打招呼嘛?”那个老头有点害怕,喊高才说:“你这个娃儿不是要整死我哦?屋头现有一个丑头怪脑的女婿打发不走,咋个又引这个雷公来害我嘛?”孙行者说:“老高,你空长了那么大的年纪,还不懂事!要是只看相貌取人,肯定搞错了。我老孙丑是丑,但是有点本事,给你家抓住妖精,捉到鬼魅,拿住你那个女婿,还你女儿,就是好事,何必一直说相貌嘛!”太公听到说,战战兢兢的,只有强打精神,喊一声“请进”。这个孙行者看到人家请,才牵起白马,喊高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