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收拾起要送到田头切,锅头还有些饭跟锅巴,还没盛起来。那个女人看到他这个病样子,又听到说东土往西天去的话,只怕他是病昏了乱说,又怕他跌倒,死在门跟前,只有哄起他,把些剩饭锅巴,满满的给了一钵。呆子拿转来,现出原形,直接走老路。
正在走的时候,听到有人喊“八戒”。八戒抬头看,原来是沙僧站到山崖上头喊:“这儿来!这儿来!”等下了崖,迎到面前说:“这涧里头好清的水不舀,你往哪儿切的哦?”猪八戒笑起说:“我切这儿,看到山凹子有个人家,我切化了这一钵干饭来了。”沙僧说:“饭也有用,只是师父渴得遭不住了,咋个弄水嘛?”猪八戒说:“要水也容易,你拿衣襟兜起这饭,等我拿钵盂切舀水。”
两个人高高兴兴,回到路上,只看到三藏脸朝地,倒在地上,白马撒了缰绳,在路边上长嘶跑跳,行李担不见踪影。慌得猪八戒跺脚捶胸口,大声喊:“不消说了!不消说了!这肯定是孙行者赶走的余党,来这儿打杀了师父,抢了行李走了!”沙僧说:“先去把马拴起!”只喊:“咋个办哦!咋个办哦!这真的是半途而废,中途就停了哦!”喊一声:“师父!”满眼流泪,伤心痛哭。猪八戒说:“兄弟莫哭,现在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取经的事情,莫说了。你看到师父的尸体,等我把马骑到那个府州县乡村店集卖几两银子,买口棺材,把师父埋了,我们两个各找各的路散伙。”
沙僧实在舍不得,把唐僧扳转身体,用脸挨到脸,哭一声:“命苦的师父!”只看到那个长老口鼻头吐出热气,胸前暖和,连到喊:“八戒,你来!师父没遭伤到命哦!”那个呆子才上前扶起。长老苏醒过来,呻吟一哈,骂:“好泼猴儿,打杀我了!”沙僧、猪八戒问:“是哪个猢狲嘛?”长老不说话,只是叹气,讨了几口水喝了,才说:“徒弟些,你们刚走,那个悟空又来缠我。是我坚决不收,他就朝我背上打了一棒,青毡包袱都抢起走了。”猪八戒听到起,咬响牙齿,心头冒火说:“这个泼猴子,咋个敢这么没得礼貌!”喊沙僧说:“你服侍师父,等我切他家讨包袱切!”沙僧说:“你莫冒火,我们扶师父到那山凹人家化点儿热茶汤,把先化的饭热一哈,调理哈师父,再切找他。”
猪八戒听他的,把师父扶上马,拿起到钵盂,兜起冷饭,一直到那家门口,只看到那家只有个老婆子在屋头,忽然看到他们,急忙躲开。沙僧合起手掌说:“老母亲,我们是东土唐朝切西天切的,师父有点儿不舒服,专门到你屋头,化点儿热茶汤,给他吃饭。”那个妈妈说:“刚才有个得痨病的和尚,说是东土来的,已经化斋走了,又有个啥子东土的。我屋头没得人,你们切别个地方。”长老听到起,扶到猪八戒,下马来弯起身子说:“老婆婆,我弟子有三个徒弟,齐心协力,保护我上天竺国大雷音拜佛求经。只是我大徒弟喊孙悟空,一辈子凶恶,不遵守善道,是我撵回去的。没想到他悄悄走来,在我背上打了一棒,把我的行囊衣钵抢起走了。现在要喊一个徒弟切找他要回来,因为在那空路上不是坐的地方,专门到老婆婆你屋头暂时歇一哈。等讨回行李就走,绝对不得久住。”那个妈妈说:“刚才一个得痨病的黄胖和尚,他化斋走了,也说是东土往西天去的,咋个又有一伙嘛?”猪八戒忍不住笑起说:“就是我。因为我长得嘴巴长耳朵大,怕你屋头害怕,不肯给斋饭,所以变成那个样子。你不信,我兄弟衣兜头不是你屋头的锅巴饭嘛?”
那个妈妈认得到果然是她给的饭,就不拒绝他们,留他们坐了,烧了一锅热茶,递给沙僧泡饭。沙僧马上把冷饭泡了,递给师父。师父吃了几口,定下神好久,说:“哪个切讨行李嘛?”猪八戒说:“我前年因为师父赶他回去,我找过他一次,认得到他花果山水帘洞,我切!我切!”长老说:“你切不得。那个猢狲本来跟你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