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顶,给他搭到脑壳上,找件大点儿嘞衣服,给他穿起,然后自己也换一套,说:“各位,这一哈儿,把师父徒弟这四个字收起来。”猪八戒说:“除老这四个字,咋个称呼嘛?”孙悟空说:“都要当兄弟伙称呼:师父喊唐大官儿,你喊朱三官儿,沙和尚喊沙四官儿,我喊孙二官儿。但是到店头,你们莫开腔,只让我一个人说话。等他问做啥子买卖,就说是贩马嘞客人。把这白马弄来当样子,说我们是十兄弟,我四个先来租店房卖马。那店家肯定要招待我们,我们享受老,走嘞时候,等我捡块瓦片儿,变成银子谢他,就走。”唐三藏没得办法,只有听他嘞。
师徒四个忙忙慌慌嘞牵起马挑起担,跑到那边。这里是个太平地方,到晚上嘞时候,还没关门,直接就进切老,走到王小二店门口,只听到里头在闹。有的说:“我嘞头巾搞不在老!”有的说:“我嘞衣服搞不在老!”孙悟空只说不晓得,带起他们,朝斜对门一家走去歇脚。那家人还没收灯笼,走到门口喊:“店家,有没得空房间我们歇一哈儿?”里头有个妇人答应:“有,有,有,各位客官上楼。”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男人来牵马。孙悟空把马儿递给他牵进切,他带起师父,从灯影影儿后头,直接上楼门。那楼上有安逸嘞桌椅,推开窗户,映起月光坐起。只见有人点起灯来,孙悟空拦到门,一口吹熄说:“这么亮嘞月亮不用灯。”
那个人才下去,又有一个丫环端起四碗清茶。孙悟空接住,楼下又走上来一个妇人,大概五十七八岁嘞样子,直接上楼,站到旁边问:“各位客官,从哪儿来嘞哦?有啥子好东西嘛?”孙悟空说:“我们从北方来嘞,有几匹马要卖。”那妇人说:“贩马嘞客人还小。”孙悟空说:“这一个是唐大官,这一个是朱三官,这一个是沙四官,我是孙二官。”妇人笑起说:“不同姓。”孙悟空说:“就是不同姓住到一起。我们一共有十个兄弟,我四个先来租店房打火;还有六个在城外歇起,带起一群马,因为天晚老不好进城。等我们租老房子,明天早上都进切,就等卖老马才回切。”那妇人说:“一群有好多马嘛?”孙悟空说:“大大小小有百把十匹,都像我这个马嘞样子,就是毛颜色不一样。”妇人笑起说:“孙二官人硬是个会做生意嘞。早晓得来到我这儿,第二家店也不敢留你们。我这儿院子宽得很,马槽啥子都有,草料也有,随便好多匹马都养得下。但是有一点:我在这儿开店好多年老,也有点小名头。我男人姓赵,死老好久老,我喊赵寡妇店。我店头三样东西招待客人。现在先小人后君子,先把房钱讲好,后头才好算账。”孙悟空说:“要得。你这儿是哪三样招待客人嘛?常言说,货有高低三个价,客无远近都一样,你咋个说三样待客喃?你说哈我听哈。”赵寡妇说:“我这儿是上、中、下三样。上样嘞:五果五菜嘞酒席,狮子仙糖嘞桌面两张,请小姑娘来陪唱陪耍,一个人该五钱银子,连房钱在内。”孙悟空笑起说:“要得!我那儿五钱银子还不够请小姑娘嘞。”寡妇又说:“中样嘞:大桌子,只有水果、热酒,自己猜拳行令,不用小姑娘,一个人只该二钱银子。”孙悟空说:“更要得!下样嘞咋个样?”妇人说:“不敢在贵客面前说。”孙悟空说:“说哈也没得啥子,我们好选合适嘞。”妇人说:“下样嘞:没得人服侍,锅头有方便嘞饭,随便咋个吃:吃饱老,拿个草草,打个地铺,随便哪儿睡觉,天亮老,随便给点饭钱,不得争。”猪八戒听到起说:“安逸,安逸!老朱嘞生意来老!等我守到锅吃饱老饭,在灶门前睡他娘!”孙悟空说:“兄弟,说啥子哦!你我在江湖上,哪里赚不到几两银子!把上样嘞弄起来。”那妇人高兴得很,马上喊:“倒好茶来,厨房头快点弄东西。”说完就下楼去,忙起喊:“杀鸡杀鹅,煮起腌起。”又喊:“杀猪杀羊,今天用不完,明天也可以用。倒好酒,拿白米做饭,白面擀饼。”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