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伦敦,千姿百态。无论是在紫藤花茂盛的Notting Hill,还是在繁华的Brixton,那些和花共存的门,给画面增添了一丝神秘,佛打开大门就能前往绿野仙踪的世界。
湖边草坪,Gracia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刻刀,落在木板上的手干脆利落。这几天,她在刻一幅人像,身形高大的男人衣冠楚楚,又不苟言笑。不知怎的,就刻成了季廷东的模样,她突然没了兴致,把刀随手扔在一边。
几个月没离开伦敦,Gracia做了很多泥塑,刻下不少版画,却每每在快要完成的时候放弃,她的雕刻室里这样的半成品已经堆积如山。她会把门锁起来,不准人进去看,因为不想被人知道,她的作品无一例外的都是季廷东。
为了打发时间,她还学会了烧制瓷器,茶杯、茶壶现在都能做的有模有样。做这样的事,可以让她暂时忘记季廷东。
她坚信自己的离开是对的,那个男人没主动表达过爱她,甚至也没有来找过她。
女佣到湖边,告知Gracia布朗先生说家有贵客,让她换身得体的衣服,共进午餐。
Gracia听着,应着,倒不是太在意,一般的家庭接待宴而已,又不是正式的商务场合,她从柜子里随便拿了条裙子换上。
来到前厅,Gracia先看到的是一个背影,那人坐姿端方雅正,谈吐不俗。Gracia心口一滞,心跳似乎漏了半拍,这看起来成熟内敛,谦和有礼的英俊男人,不正是季廷东。
季廷东也看到了从身后过来的Gracia。
相视一笑,用最官方的礼仪相互问好,就像两个曾经认识的人,不陌生,倒也不能称之为朋友。
布朗先生不懂中文,季廷东一口纯正的英伦腔调,谈的是生意,关于季家与布朗家的长期合作。Gracia不感兴趣,坐在一旁默默端起一杯红茶,这模样比起之前在燕都乖顺规矩了很多,季廷东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总觉得这张倔强的小脸,端坐的姿态,都是假象。
别的听不懂,但布朗先生对取消婚约的抱歉,Gracia是听了个明明白白。起初听着,还觉得心里有气,转念一想,若季廷东把彼此之间只看作一场婚约,那他还真就毫无错处,是个非常合格的联姻对象,在两个人说不清真假的恋爱关系里,他也做的足够体贴周到。
事已至此,Gracia在布朗先生的要求下,对季廷东正式道歉。
这男人对她的道歉接受的如此心安理得,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惹的Gracia内心更加不畅快。
因这份不畅快,午饭也只是耐着礼仪,味同嚼蜡。两人面对面的距离不近,好像谁都没有多看谁一眼。Gracia很快就表示吃饱了,又借口最近天气变化,身体不适,先回房间休息。
餐后季廷东与布朗先生打了几杆高尔夫,没停留太久,便离开了布朗家。
Gracia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并未出来相送。
布朗先生十分欣赏季廷东,自然也惋惜失去这样优秀的女婿,不懂其中的原因,只觉得自己的女儿的确过于任性。季廷东这样的男人若是都看不上,也不知道她想要个什么样的。
看着两人如今尴尬的关系,布朗先生也不敢再把二人往一处撮合。
离开布朗家后,季廷东并没有离开伦敦,他近三个月的工作都安排在这里。润丰现在有季昀礼,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追妻。而这事儿,急不得。
季廷东努力地总结了他和Gracia之间的进展,终究也没找到太大的问题。他知道Gracia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了解她钟情的品牌,习惯的打扮,喜欢雕刻,沉浸于美术艺术鉴赏。她性格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