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山伯让几个壮年,顺着依南所说的方向去追,追出很远,也没有追上那个人。
村里的大夫,还有好多人,都赶到了山坡,阿妈搂着庄吴,却没有办法抱起来,她瘦弱单薄,还是村民的帮助,才抬回了家。
大夫查看了一遍庄吴的身体,然后给他把脉,翻看他的眼睛,很红……
这时的庄吴,眼睛半合着,嘴里努力说道:“阿妹……依……依南。”
他对妻子,常以“阿妹”称呼。
“阿爸——”
依南和阿妈都扑了过来,哭成泪人。
阿妈哭着说:“阿哥,你总算是说话了,你快吓死我了……”
从院外到院内,庄吴一直游离状态,无论阿妈怎么问他,他都说不出话,现在开了口,阿妈以为庄吴没有了生命危险。
然而,大夫却长叹了一口气。
这让放松下来的阿妈,立刻又紧张起来,顾不上哭了,急问:“大夫,我阿哥,他的情况怎么样?”
大夫眉头紧皱,站了起来,说:“庄吴的情况,不太乐观……”
说到这里,阿妈的心揪了起来,屋里的村民们,也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是神色慌乱。
“你还卖什么关子!”
山伯走过来,拉住大夫的手,说:“庄吴到底怎么样?哪里受伤严重,你给他治,不就成了?”
大夫轻轻拍住山伯的手,他为难的说:“庄吴身上的都是皮外伤,都不打紧,可庄吴的脑袋里,却是内出血,属于内伤!他眼睛泛红,怕是,出血不少。”
“既然你知道了伤势所在,你就用你的全力,给他治啊!”山伯握紧大夫的手。
大夫却说:“我能做的,只有给他开化血的药,但药物的作用,非常小,最主要的,只有靠他自己的脑内吸收,如果是少量的血,他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可以自行恢复,但现在是血量不少,随时有可能压迫脑干,他就……哎……”
这时,阿妈转过身,“噗通!”给大夫跪了下来,埋头痛说:“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呀,一定要救救他呀……”
“使不得,使不得!”大夫去扶阿妈。
山伯又痛心又生气的说:“我不管,你是大夫,你要把你所学的所有医术,全用在庄吴身上,他绝不能有什么事!”
然后回头骂那几个壮年,“你们几个废物,让你们去追人,人没追到,就这么回来了,快滚出去,再去追!”
那几个人感觉愧疚极了,点点头,又重新往刚才的方向去追。
“一定是那些贼人!报复庄吴的!”山伯真后悔,围住贼人的时候,应该跟贼人拼命的,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庄吴努力说:“不是……不是那些贼人……”
大夫走过来,跟庄吴紧摆手,说:“你不要说话了,现在的你,不能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你还有意识,病情也不见得只往坏处发展。”
这话,让大家感觉又有了希望。
“大夫……”阿妈激动的不知该怎么说。
“庄吴的体质,比一般人的都强,有可能他自我吸收的快,也不一定,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开化血的药,大家能做的,就是别打扰,让他静休,别给他任何影响情绪的打扰,然后,一切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大夫抱起他的医药箱,取出纸笔,写下了熬药的时辰,早与晚熬药的区分,以及喂药的次数,但没有写具体要抓什么药。
他觉得,庄吴为村里做了很多事,现在有了生命安危,他绝不应该收药钱。
“依南,随我去抓药,回来给你阿爸熬药吧。”
大夫出门,依南哭泣着,拉着她的山羊,随大夫下山坡。
山伯和村民们不便打扰庄吴的静休,也出了门,无奈的各自回家。
依南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