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皇后端坐上首,听着嬷嬷的禀报,眉头紧锁。 “你说什么?昨夜燕王和王妃没有圆房?” “是,娘娘,老奴是亲手收的喜帕,上面干干净净,一点落红也无。”嬷嬷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回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可是那黄氏……” “回禀娘娘,昨夜……昨夜王妃娘娘自行揭了盖头,惹怒燕王殿下,殿下拂袖而去……”嬷嬷弯腰更低,把昨夜之事细细道出。 皇后听完,脸色难看至极。 赐婚时刘悦莹就闹得她在陛下面前失了颜面。陛下赐嬷嬷教她规矩,为的就是她日后侍奉燕王恭顺些。 谁料成婚了,新婚夜她还如此任性,自行揭盖头触怒燕王。要不是成国公府适龄姑娘只她一个,怎会轮到她嫁燕王。 昨夜之事陛下定已知晓,云氏那贱人怕也知道了,肯定在看笑话。 她这个“好”侄女,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个蠢货!本宫将她嫁给燕王,是为了让她帮着本宫笼络他,她倒好,新婚之夜就将人给得罪了!”皇后咬牙切齿。 “真是气煞本宫了!”皇后越想越气,挥手将桌上茶盏等物扫落在地。瓷器碎裂声响起,嬷嬷吓得忙跪倒在地,心里暗暗叫苦。 “母后息怒。” 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皇后抬头一看,只见太子和安王结伴而来。 “你们来得正好!”皇后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指着下首的椅子,“先坐下!” “谢母后。”太子和安王依言坐下,却都忍不住拿眼偷瞄皇后,猜测究竟发生了何事,竟惹得母后如此动怒。 “母后息怒,不知是何事惹得母后如此生气?”太子试探着问道。 皇后看了太子一眼,沉声说道:“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你那不省心的表妹!” “莹娘?”太子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怎么了?” “怎么了?她还能怎么了!”皇后冷笑一声,“新婚之夜就惹怒了燕王,害得燕王拂袖而去,你说她还能怎么了?!” 太子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震惊、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安王则不动声色地看了太子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皇后将太子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知子莫若母,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珏儿,你先回去吧,母后有话要同你皇兄说。”皇后挥了挥手,示意安王先退下。 安王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但还是装成乖巧听话的样子,行礼告退。 “儿臣告退。” 安王走后,皇后屏退了左右,殿内只剩下她和太子两人。 “说吧,你和悦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后开门见山地问道,目光如炬地盯着太子,语气凌厉。 太子心知瞒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将他和刘悦莹的事情和盘托出。 “糊涂!糊涂啊!”皇后听完,脸色铁青,“你怎能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来!” “同弟媳有染,此事传出去,你这个太子之位还能保住吗?!” “母后,儿臣当初也不知道成国公府要将莹娘嫁给五弟。待知道时,儿臣本想同莹娘断了,但莹娘不依。”太子无奈地说道,“儿臣怕她将事情闹出来,只能先安抚住她。” “你……”皇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太子,“你以为本宫和你外祖将悦莹嫁到燕王府,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拉拢燕王,稳固你的太子之位!” “可如今你倒好,和悦莹牵扯不清,若是让燕王知道了,他岂会善罢甘休?!”皇后越想越气,“到时候,你如何应对得了秦王和燕王二人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