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侍夏连忙唤来步撵,小心翼翼的扶着戚长容上坐:“殿下,可要让人小跑回东宫,吩咐小厨房准备些姜汤?”
说罢,侍夏已感觉到了戚长容如冰坨子的玉手,不由更为担忧,自言自语道:“还是要准备姜汤才行。”
待戚长容坐稳,侍夏便召来一小太监,在他耳边吩咐了两句。
随即,小太监先一步从最近的路绕回东宫。
步撵上,戚长容一手轻轻抚着额头,遮住了眼中闪烁的晦暗不明的光。
她忽然想起了今儿下午十二在耳边说的那一番话。
十二杀人了,还是亲手把那人给捂死的。
因为杀了这个人,所以才会那样的不安,甚至恨不得立马去佛堂长住以减轻自己的罪孽。
至少,十二认定自己是有罪的。
可偏偏还是走了那样的一步。
联想突然暴毙而亡的小皇,戚长容心中已隐隐的有了猜测。
只不过她仍旧想不明白,莲池宫到底发生了何事,才会演变成这样一种无法收场的场面?
甚至逼的十二亲手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走在旁边的侍夏见车撵戚长容的神色有异,不由问道:“殿下在想什么?”
“孤在想,世上还有许多事,是人力不可及的。”
“殿下指的什么?”
“人心,是最易懂的,也是最难测的。”
听到这话,侍夏抬手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奴还以为在殿下早就修炼成精了,却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殿下猜不透的人心。”
“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摒弃心中的疑虑,戚长容再度变得从容,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斜睨着侍夏道:“孤不知前因,又怎能猜到后果?而人心之所以易懂,是因为他们离孤太近了,同理,人心之所以难测,是因为他们离孤太远了。”
有些人有些事从不被她放在眼中,她又怎能做到真正的纵观每个人心里的全局?
侍夏无奈道:“无论殿下怎样说,殿下都有理。”
“那你是认为孤在无理取闹?”
“自然不是。”
一阵阵凉风迎面袭来,夹杂着侍夏匆忙喊冤的声音。
“在奴心中,无论殿下有没有理,都是最为正确的,对的便要跟随,难道不是吗?”
“是。”
戚长容失笑,半眯着眼夸赞道:“活了十多年,你总算聪明了一次。”
……
翌日,早朝时。
果不其然,小皇子夭折的消息在中掀起了一片很大的风波。
有许多暗含打量怀疑的视线在戚长容身上逗留。
毕竟,小皇子眼看着就要满周岁,已是以容易养活的时候,怎么突然间就夭折了?
面对无数的震惊与怀疑,戚长容不为所动,修长的身形直立在金銮殿中央,站在众人之首,眸色寡淡的望着上方‘心痛欲绝’的晋安皇,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表演。
“朕已细查过,小皇子之所以会夭折,是因为在他身旁伺候的宫人粗心大意,在烧炭的时候忘了开窗通风,活生生的将小皇子给憋死了。”
“朕大怒,昨夜已血洗莲池宫。”
除了莲池宫名义上的主子莲姬仍保有一条性命,其余所有人都变成了皇族的眼睛。
被彻底清洗了一遍之后,那座宫殿再无魑魅魍魉。
晋安皇说的平淡,可当‘血洗莲池宫’几个字落在朝臣们的耳中时,却让他们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帝王之怒,往往遍布无数白骨。
赵理垂首,率先出声:“小皇子夭折实乃意外中的不幸,还望陛下节哀,莫要损坏了龙体。”
这时,杨一殊不甘落后,铁口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