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五年了,营长的脾气他最清楚,他气不过的明明是恨铁不成钢。
“小伍,哥对不起你,哥答应你的事,我没做到,你别怪哥。”军官擦了擦眼角的泪,拍了拍孙建伍的肩膀。
“哥,你别说了,是我错了,我就是头猪,驴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了,要不是我,你也不能挨个处分……”
孙建伍说完就和营长抱在一起,两人心里的闸门就像泄洪开了口子,彼此脸上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了下来。
看着俩人抱头痛哭,其他人也都沉浸在悲伤中。
很快,教导员轻轻地拉开了俩人。他为孙建伍整理了一下军装道:“伍子,别哭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好样的。这次的错误也不都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责任。平常对你们的教育也不够,更别说战前找你们干部骨干谈心了。我当时…唉……”
“行了,别他娘的孩子死了,你来奶。屎拉一半想起没带纸了!”营长打断了教导员的话。
营长这几句话,气得教导员对着他直吹胡子瞪眼睛。然后一甩手,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这俩人。
“伍子,既然在部队干不了,你回到地方就好好地,有什么事随时写信联系我。地方和部队不一样,你回去以后千万要照顾好自己,逢年过节给我和你嫂子来个信儿。对了,你嫂子让我给你带句话,还有五百块钱。她说让你回地方以后,等政府安排好工作,有合适的姑娘就抓紧把婚结了。将来你们有了孩子,你嫂子帮忙给带。”说完营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毛票,就要塞到孙建伍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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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伍急忙推开营长塞来的钱,说道:
“哥,谢谢你和嫂子对我的恩情,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可是这钱我说什么也不能要,你和嫂子攒钱也不容易,就你那点工资还要养家糊口,我怎么好意思能拿你们的钱!”
“什么你的我的!你是我弟弟,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回去以后拿这钱,给咱二大爷买点好吃的。再说你回地方找工作,不也得准备烟酒送送礼啥的吗?”
“哥…”
“拿着!”
就在俩人拉扯的时候,车站大喇叭广播道:“车站人员注意了,K3389次列车就要进站了。火车准备进一站台二道,请上车的旅客拿好车票,带好随身物品准备登车。请留心脚下,注意登车安全!”
孙建伍看了看送行的几人,突然心里感慨万千。想说什么,却又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嘴。他擦干眼泪,整了整军容,立正站好。然后对着几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战友们!谢谢大家来送我,我孙建伍感谢这几年兄弟们对我的照顾,我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是部队,是你们让我有了一个家。我不懂事儿,给兄弟们脸上抹黑了,给营里、部队抹了黑,希望你们能原谅我,战友们!哥,你们保重!”
送行的几人每个人眼里都是泪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举手向孙建伍行军礼。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预备…唱!”
不知道谁起了一个头,几个人一起唱起这首歌。歌起头,百人合,何况又是这种伤心的场合。车站内所有穿着军装的兵们都跟着唱了起来。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
你来自边疆,他来自内地,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
战友,战友,这亲切的称呼,这崇高的友谊,把我们结成一个钢铁集体,钢铁集体!
哭声,歌声,汽笛声,那一切的声音好像都是一句话:走好!兄弟!
火车上,孙建伍坐在车厢北侧的一角,他把头靠座位与窗口的隔板上看着车窗外。看着窗外一草一木一掠而过,而他的脑海里一幕幕往事又涌上了心头。
孙建伍自幼父母早逝,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