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什么。
哪怕受到这么多人的殴打,小男孩的双臂,仍是死死地抱住怀里那个装满煤核的破筐。
可能是打的累了。
领头叫“大清”的大孩子,一脚踹翻了小男孩。然后拉着他怀里的柳条筐,就要硬抢过去。
见大清抢自己的柳条筐,小男孩拼命地和他拉扯,边拉扯边哭喊:
“大清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来铁厂捡煤核了。哥,我求你了,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小男孩的哭喊,就像一场清冷刺骨的大雨,一下子浇醒了车间门口的刘二虎。
记起来了…
一切都想起来了…
眼前受人欺负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童年的自己。
这段场景是自己十三岁的时候,为了解决冬天家里取暖,刘二虎不得不每天背着煤筐,去离家十几里地的钢铁厂捡煤核。
刘二虎记得那年的冬天特别冷。
就连刚从压井里提上来的水,刚倒进盆里,转眼间就冻成了冰坨子。
武装部送来的煤,被几个恶邻居连哄带吓唬地给抢走了。
看着冷炕上冻得哆哆嗦嗦的爹娘,刘二虎只好去家附近的工厂、学校,捡些能烧的纸壳子,烂树枝,回家烧火取暖。
纸壳子、烂树枝那玩意儿烧的快,也不经烧。
就是捡上一天,也不够烧上半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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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办法,刘二虎只能去火车站附近的煤场去偷煤。
偷了几次,让人家看煤的老头痛打了一顿,然后把他扔在大街上。
直到一个好心的钢铁厂老师傅看他可怜,领着他去了钢铁厂的卫生队,才包扎好了伤口。
再后来,可能老师傅心疼二虎。就让他趁着自己上班的时候,来铁厂锅炉房捡点没烧完的煤核,回家点火取暖。
可是,刚捡了没几回,二虎又遇到了同样是捡煤核,却比他年龄大了很多的一帮男孩子。
二虎只记得,这些孩子总抢他的煤核。不给就揍,还是往死里打的那种。
然后,他还记得领头的那个大孩子叫“大清”。他的个子很高,拳头很硬,打在自己身上很疼……
刘二虎看着童年的自己,受着别人欺负,眼眶里不由得涌出了难过的泪水。
他几次想喊出来。
可不知道怎么,那嗓子就像堵着一块木塞,就算是憋足了气,也喊不出一点声音。
胸口实在压抑不住,刘二虎一个箭步冲进门里,奔着那个正殴打“他”的大孩子就蹿了过去。
哪知道,等他刚蹿到几人跟前,这几个孩子又像几道清烟一样,立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连趴在地上的“自己”,也一并消散。转眼就化作了飞灰。
紧接着,周遭的景物再次发生扭转,一瞬间又换了一副场景。
………
“二虎,今天来这么早啊?”
“哦,王大爷,今天的地瓜上的多,我想早卖一会儿。”
“行,老规矩,电线杆子那头归你,台阶这头归我。但愿今天报纸卖的快,我想早点回去看看我孙子。二虎,你可不知道,来的时候,我老伴儿给了我一百块钱。说要给我儿媳妇打个金溜子。说是奖励她给俺们老王家,养活了这么白胖白胖的大孙子的。”
“哈哈,王大爷你可真拿你孙子当个宝。这么地,一会儿我挑两个,个头大的烤地瓜,你给你小孙子拿回去吃。这批地瓜,我个个保甜……”
这副场景,刘二虎不用想都记得,那是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刚在火车站摆摊卖烤地瓜的时候。
而正和自己说话的老人,是他的一个老“邻居”。终日靠卖报纸为生的老瘸子——王老头。
站在远处,刘二虎看着二十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