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懂得也不是很多,只是字写得很娟秀,就像她本人一样,所以教得很慢。
而她今天来,是因为……他已经两个星期没回来了。
“那您工作的内容有哪些呢?”林先生好奇地抬手发问,又连连摆手,补充道,“我只是好奇,绝不是在挖掘您和微笑教的底细!”
“缝衣服,做手工,这两个为主。”弥撒伸手,一一介绍屋里堆放的小小工作台和收纳盒,“偶尔抄信件,打水烧水,砍柴生火……乱七八糟的。”
“那您还真是辛苦啊……”林先生别开目光,注视着床,感叹了一会儿。
之后又聊了些琐事,不过快放了。
林先生一直很有礼貌,甚至主动给她倒水泡茶,听她说一直没机会吃早饭,还把一袋海盐芝士饼干给了她。
“我真失礼,居然让您饿着肚子陪我聊了这么久!”
“我不——”她正要摆手拒绝,但迟疑了一会儿,接了过来,塞进黑袍最里面,双手合十,鞠躬,头都快抵到桌子上了,“谢谢您……”
“别介,您这样倒让我很难堪……”
之后又聊了很多,从生火弓的十八种用法聊到了跌打扭伤的按摩恢复技巧,都很实用。
薇薇安低着头,听得很仔细,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
最重要的是,林先生完全没有提到她的宝宝,她的底线。
“说起来,连续眨眼一分钟就能很快睡着这一招,还是我从一位朋友那里听来的,”林先生搓搓下巴,抬头回想,“他又说自己又是从一个叫凯尔文的神人那里听来的,可自个儿怎么眨都没效果,人家就行。”
听见那个熟悉,却很久没回来的名字,弥撒浑身一抖,合起的手掌摊开了,揪着黑袍,抿紧了嘴唇,眼眶不住酸痛,微微欠身。
她好想他,好担心他……哥哥从来不会忘记准时回家的,哪怕只是一个晚上。
“所以效果是因人而异的,我查了一下——小姐,小姐?”林先生在她眼前挥挥手,站了起来,探身望她,“您怎么了?”
“没……没事,眼睛突然痛……”她擦擦眼泪,咳了咳,抽回了悲伤,但它就是止不住要流淌出来。
“我这儿有眼药水——”
“不不不,不麻烦您!”弥撒连忙按住一步踏出去的林先生,请他落座,长释一口气,抬起憔悴哀伤的面庞,声音似冰河流淌,“您那个朋友,能联系到凯尔文吗?”
“三天两头见一次吧,关系蛮不错的。”
“那能不能委托您转告下他,帮我找一下凯尔文,就说他的妹妹很担心他……”她难掩痛苦的表情,眉毛和脸颊都在抽动着。真没想到冰山美人还能露出这种无助又痛心的表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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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林先生揣着明白装糊涂,后仰,更加庄重地挺起了身子,双手合拢,故作恍然大悟倒吸一口凉气,左看右看拿不准,最后坚定地一敲桌,“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找到令兄的。”
“感谢您……我该怎么补偿您?”她又低下了头,双手捂住了胸口,“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满足……”
哈?不太过分?那还是算了。对这么冰清玉洁的少女而言,摸一下就算越界了——但装还是要装的。
“不不不!凯尔文是个伟大的丈夫,而您又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妻子。能为你们效劳,是我的荣幸。”林先生震声起立,将自己拔高,“我又怎么敢趁人之危,收人钱财呢?我的良心会谴责我一辈子的。”
面前这位头戴垃圾桶的先生,乍一看是如此……独特,但真的优雅至极,很难相信在峡谷巷还能遇见这种绅士……
薇薇安一次次重复着“谢谢”,每一声都比前一声更低,更饱含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