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空调外机的嗡鸣混着远处街道的喧嚣,在这方临时的天地里,却酝酿着属于飞图娱乐的无限可能。
林琳踩着细高跟款步走向办公区,浅杏色真丝衬衫随着步伐轻晃。她熟稔地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笑着接过文员递来的月报表:"阿May、阿Joan,这月辛苦了,听说你们跟着刘总监连轴转了两周?"
"林小姐客气了!"扎着马尾的阿May眼睛亮晶晶的,电脑屏幕映着她眼下淡淡的青影,"能参与林沫师姐新专辑的企划,累点也是值得的!"一旁戴着珍珠耳钉的阿Joan正飞速敲击键盘,抽空抬头补充道:"就是电台那边的排期有点难协调,商业二台新节目把黄金时段占得死死的......"
林琳指尖划过报表上跳动的数字,突然停在"宣发预算"栏:"上次说要在地铁灯箱投放广告,效果评估出来了吗?"阿Joan立刻调出数据图表,三色折线在屏幕上起伏:"尖沙咀站的曝光量最高,但铜锣湾站点的转化率比预期高27%,我们正建议把后续资源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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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沙发区,凌晨将冷透的柠檬茶推到一边,膝盖上摊着刘冠亭连夜赶出的《明月夜》粤语歌曲编曲方案。"用萨克斯代替弦乐前奏确实更有港味,"他指尖点着谱子,钢笔在"副歌转调"处画了个圈,"但这里情绪递进太快,听众可能跟不上。"刘冠亭抓起马克杯猛灌一口咖啡,胡子上沾着褐色渍也浑然不觉:"要不加段口白?就像《铁塔凌云》那样,用老香港的街景录音做过渡?"
空调出风口的冷气突然加大,吹散了桌面几张乐谱。两人同时伸手去够,指尖相触时相视大笑。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黯淡下来,写字楼间的缝隙里,晚霞正将骆克道染成温柔的绛紫色。
刘冠亭抱着一摞五线谱半跪在地,发梢垂落遮住镜片,指尖还沾着咖啡渍:"凌晨,你听这段旋律——"沙哑的嗓音突然卡住,只见凌晨已经抽走他膝头的谱纸,钢笔尖悬在空白处轻轻叩击。
空调的嗡鸣混着远处叮叮当当的电车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发酵。凌晨忽然闭上眼睛,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哼唱,尾音像被风吹散的云絮。刘冠亭屏住呼吸,看着少年执笔的手腕如蝶翼轻颤,墨迹在纸面洇开:"夜风凛凛 独回望旧事前尘 是以往的我 充满怒愤"
笔尖顿了顿,凌晨忽然睁开眼,目光掠过窗外渐暗的天色:"冠亭哥,把第二段主歌的节奏放慢半拍试试?"说着又疾书而下,钢笔在纸面沙沙作响:"受了教训 得了书经的指引 现已看得透 不再自困" 墨迹未干的纸页被空调风掀起一角,像振翅欲飞的信笺。
刘冠亭抓着谱纸的手指微微发抖,编曲稿在掌心攥出褶皱:"这词...这词简直是为曲子量身订造!"他突然跳起来撞翻了咖啡杯,褐色液体在地毯上蜿蜒成河也浑然不觉,"'笑骂由人 洒脱地做人'——这格局,这气魄!"
林琳闻声转头,只见凌晨倚在窗台,身后晚霞将他的轮廓染成金红色。他手中的稿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墨迹未干的歌词如星光闪烁:"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贫 是错永不对 真永是真" 这一刻,连打字机的咔嗒声都悄然停歇,整个办公室只剩下呼吸与心跳的共鸣。刘冠亭一把抢过凌晨手中的歌词稿件:
《沉默是金》
夜风凛凛 独回望旧事前尘
是以往的我 充满怒愤
诬告与指责 积压着满肚气不愤
对谣言反应 甚为着紧
受了教训 得了书经的指引
现已看得透 不再自困
但觉有分数 不再像以往那般笨
抹泪痕 轻快笑着行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