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裙擦着手从厨房出来,铝饭盒里新热的糯米糕冒着白汽:"下午省工会的蔡盛慧副主席来了,"她把青瓷酒壶往凌晨手边推了推,壶嘴飘出的陈皮香混着雨气,"说荔枝涌那幢西关祖屋能收回了,原来的住户昨儿全搬完了。"
凌晨夹着鸭腿的筷子顿在半空,瓷勺碰着碗沿发出清响。窗外的冰雨敲打着玻璃,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听父亲说喜欢在祖屋天井里看雨的情景,"得好好谢蔡主席,"他放下筷子抿了口热黄酒,酒液里的桂圆在灯光下泛着柔光,"明后天挑个不下雨的时间,我们去看看屋子——记得带上卷尺,瞧瞧哪些椽子要换,瓦面得补补漏。"
靓妈往他碗里添着荔浦芋头,指尖的薄茧蹭过碗沿:"我估摸着后墙根的砖该换换,去年听租户说梅雨季渗水。"她从围裙兜里掏出串铜钥匙,祖屋终于收回来了,此刻在暖黄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与窗外冰雨折射的冷芒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