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曹佑到这院子里的沈盈雨,脸上的笑意变得奇怪了些。
一个人,一个她所不想要见到的人,此时正站在曹佑的身旁。
尹伯期来了,他来这里做什么?油然而生百般厌恶,但她的心中却又说不出的欢喜。
喜怒繁杂之下,她转身回了那厅堂,不理会尹伯期的到来,也不让鑫儿赶他走。
“?!”
看了这个子和大叔差不多的人一眼,曹佑莫名有了些敌意。
为什么这人的到来,会让他有这种感觉呢?他是谁?他是那晚,在香怡楼比试解棋局的尹公子。
那个王妈妈对他很客气,好似没有他曹佑的参与,胜利就属于了这尹公子。
“师傅,你可回来了呀?沈姐姐可想你了……”
从厅堂里跑了来的邢鑫,也不管曹佑傻站在一旁,径直往尹伯期的怀里扑了来,高兴地搂住了他。
“嗯,这些天有点事情处理,回来晚了些。你有没有多练习我教给你的琴曲……”
将目光从曹佑的身上移了开,尹伯期言语之中尽显酸寒,让曹佑听了很不舒服。可到了邢鑫的耳朵里,却成了些动听的关怀之语。
“有呀,有呀,鑫儿怎么敢忘了师傅吩咐的事情呢。”
松开了环抱着尹伯期的双手,邢鑫拉着他的手,要将他往沈盈雨的所在而去。
受了冷落的曹佑,垂头丧气地往这厨房而来,想找曹三伯聊会话。
“少爷,你怎么来了?等会就好,我把水都烧开了,就给你准备洗澡水……”
注意到了坐在门槛上的曹佑,曹三伯连忙搁下了,手中抓木炭的火钳子,要将这一大锅热水装到木桶里面。
少爷怎么了?是因为今晚的事情不开心,还是其它的事情。
默默地关心起了曹佑的曹三伯,很清楚曹佑现在是怎样一个心情,又没说出个透彻,遥想曹佑这个年纪,应该没有太大的烦恼才对。
“明天,你跟曹三伯回了风梧山庄吧,这沈家不适合你待。沈盈雨和徐丹琪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站在了曹佑身后的欧桓,不希望曹佑过早地去留恋任何人。曹佑所该做的事情,就是掌握他所能够掌握到的一切本领,进而在未来几年或几十年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一切。
“三伯,我们明早去海边走走吧,我有点想我师公了。”
不用大叔多叮嘱,曹佑也明白在这里,他始终是个外人。他把沈盈雨和邢鑫当做家人,可她俩什么时候,会把他当做朋友和亲人呢。
与其讨了个没趣,倒真回了风梧山庄好,起码不会一听到沈盈雨和尹公子的事,就很难受。
“海边?好呀,我也很多年没看过海水了,得去走走。”
舀完了这一锅热水,曹三伯麻溜地将一旁,这桶冷水倒了进去。嗞的一声,瞬间烧没了水液的热锅,遭了这些冷水的袭扰,冒出了不少热腾腾的白烟。
看一看辽阔无边的海域,是能够稍微放松一下心情的。若能将大海那包容万物的心怀学到身上,更是大有裨益。
从曹佑那屋里退了出来,曹三伯又一个人忙到了亥时。
这沈家也就一辆马车,用了不方便。从东州城到清平城那边的海滩,得走两个多时辰的路,早上得早点起身。
担心曹佑起得太早会吃不下粥水,曹三伯便连夜做了些小糕点,想明早在路上给曹佑解解馋。
一阵悠悠扬的琴声传了来,引得曹三伯静心听了听。
这琴曲之乐有几层境界,他是不大懂得的。但他勉强能够听得出,那些琴声里蕴含的情感很开心,仿佛是见到了某个意中人。
都这么晚了,是那沈姑娘在弹琴呢,还是鑫儿呀。鑫儿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