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其之二,不可不舍。
其之三,你只可到此处,不可僭越。
恍然间,祂发现,属于祂自己的色彩都早已经在漫长的旅途里消失殆尽,祂,不过是被量子留存的不甘心沉寂的幽灵。
在无能为力的时候,需要放声大笑出来,因为啊,既然都注定要绝望的,为什么不为这荒诞无趣的世界,增添一分奇幻色彩呢?
祂,用着鲜血淋漓的指尖书写完自己的故事,决然的纵身跃入海中,耳畔拂过幻灭的潮声。
然,那双灰暗的眼睛,在破碎之前仍死死的盯着那游荡的属于巨树的根基。
抓住了,绝对绝对不会放手。
祂已经不记得自己在之后做了什么,甚至不清楚完成这一壮举的存在是不是还能算得上祂自己。
当祂最后睁开眼睛,
祂看见世间万物都如川流中的雨滴,狂奔向虚无的深渊,在漩涡中纠葛为无物。
万物生来就是要死去的,一切有形或无形的事物都将迈向终结。
祂听见新生者的啼哭,这却是无关乎任何生命,这是属于世界的初啼,是这一切祂能够想到的希望和美好之物的总和。
纵使最后,一切都将化作最黯淡无光的,连灰烬都不会留下的微末……
这来自于最初的喜悦,绝对不会因为注定的结局埋没,倘若虚无注定到来,我的嗤笑和喜悦亦将成为这世界永不褪色的墓志铭。
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
笑一笑吧,我的朋友。
我来教会你,怎样才能笑出来。
祂割裂已经被缝合的嘴角,令它上扬。
祂撕开没有内容物的眼眶,使其柔和。
祂把脸扯下,塑成一张张大笑大哭的面具。
祂的狂笑在树冠之上回荡,这凄厉刺耳的笑声,在无人伴奏的环境,竟也没有那么违和了。
这清澈的笑声,撕开了冰冷死寂的宇宙,在寰宇里诉说着祂的意志。
此为【欢愉】。
无可言说,无可理解,无可模仿。
是如今,摘下面具,所得以窥见的一抹虚幻。
赋予生命以尊严,赋予存在以意义。
无所谓虚实善恶,无所谓秩序混乱。
欣喜,满足,痛快,乐趣,欢笑……
此番戏剧,以示我等生灵欲足行满,邀诸天万界共赏,誓要令欢愉之名响彻寰宇。
世界是虚假的。
尘世如浮光掠影,万物终将坠入虚无。
所谓的意义,价值和尊严都将成为过去,
唯有【欢愉】不死。
赞美,欢愉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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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哈优雅的重新戴上面具,然后祂若无其事的从王凯文手中拿回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空了的,水晶高脚杯。
祂笑着指了指他的脸。
等王凯文反应过来的时候,似乎是一阵冷风穿堂而过,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事实上,在这一阵风里离场的,应该是一位旁观许久的,流光忆庭的忆者。
如果王凯文把手放到口袋,他现在应该能摸到一张刚刚制作好的,最高规格的光锥。
“这是……”
阿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祂已经擦干净了那酒杯,它被高高抛起然后就消失了,出现在原处的是一只鲜艳的红玫瑰。
“某一位纯美骑士的馈赠,他相信我最终也能找到自己所追求的美。”
阿哈这么说着,把它递给王凯文。
“现在,它是你的了,我用和他一样的话语祝福你这个朋友。”
可王凯文犹豫了,不敢接过这一枝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