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这待了五万年,但外面根据数据空间时间公式换算,说不定一天还不到。
只是……
这种负罪感,是怎么回事呢?
谁能告诉我,我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我现在,正在哭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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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祂从天坠落。人们抬头仰望,于是看见了星空。」
「星月送来神的女儿,她愿成为人的伴侣。」
「长风化作她的轺车,四海落成她的园圃。鸟雀衔来善的种子,百花编织爱的颂歌。」
「她便是这样降生于世,行于大地,与人类一同长大,与世界一起发芽。」
「而今,终焉之时将至。」
「而今,归去之时已至。」
「就此告别吧,美丽的世界。」
「此后,将有群星闪耀,因为我如今来过。」
「此后,将有百花绽放,因为我从未离去。」
「请将我的箭、我的花、与我的爱,织成新生的种子,带向那枯萎的大地。」
「然后,便让它开出永恒而无瑕的…人性之华吧。」
「我名为爱莉希雅……」
这是爱莉希雅在那个世界的故事,是她回归时所显示的台词。
现在他都能背下来了,可惜,对于刚刚死掉的侵蚀之律者,或许应该改几句。
她也的确把这段话写在给他留下来的信里,以生日礼物的身份藏在山峰上一株野花旁边。
王凯文能认得出来,这种花最喜欢模仿另外一种名贵的花卉生长。只是它既没有对方的色彩,也不存在和真物一样的芳香。
它所有的,只是一副仅靠肉眼很难分辨出来的躯壳,因此常常被不法商贩拿去,喷上香水,染个颜色当做名贵的原本卖出。
它是不是它自己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拥有芳香后的它已经完全替代了真物的作用,哪怕是赝品,也未必不能参与高雅的事件。
被消磨的是它属于自然的天性,可华贵的包装和实际作用上的浪漫已经完成了任务。
反正只是赝品而已。
王凯文用微微颤抖着的手,就着半山腰稍显清冷的风,用笔把信上最后一行字划掉。
「唯一的律者,侵蚀之律者。」
他这么写着,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心里满溢的痛苦以他脸上冰冷的表情呈现,那一道自眼眶划落的晶莹出卖了他。
……
还是会结冰的。
星铁,人在冬城,模拟器重返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