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还残余血液和碎肉的嘴角上扬,狰狞而狂气的笑容印刻在呼雷的眼睛里,成为了压倒他精神的最后一棵稻草。
“求求你…现在就…杀了我。”
高贵的战士低下了桀骜不驯的头颅,彻底臣服于超乎他理解的更高级的“野蛮”。
“不用担心,你会习惯的,你总会习惯的。”
琼华取出手帕,并不优雅的用力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留给呼雷一个因为严重缺血性休克而意识恍惚的夜。
“心脏生吃的口感一般,但还是感谢招待。”
时隔多年,呼雷依然记得那宛若梦魇的经历,每当他运转起属于丰饶的力量,都会回忆起被“人类”活生生啃食和撕咬的恐惧。
在被囚禁的某些年代里,隔上几个月这种事情就会发生一次。
“赤月”的力量在走向衰弱,呼雷自身的生命也在随着时间发展逐渐流逝,他不知道这个噩梦还将持续多久,只知道那个恶魔的折磨无止无休。
目测这家伙可能和倏忽很有共同语言。
被十王司押解到幽囚狱,对于呼雷来说这甚至称得上一种救赎,战争结束了,他终于可以不必担心在睡梦中失去四肢和脊柱,沦为某个人的夜宵。
后来的步离人或许还记得有呼雷这个战首,或许新一代不记得,或许他们还会按照祖方用狐人的血炼药——总该有一个名字从七八年前就可以让他们感到窒息的恐惧的。
如今,呼雷的整个左臂骨陈列在丹鼎司的步离标本收容室,那里还能看到玻璃瓶装的活体步离人切片解剖样本,这里是只属于步离人的地狱。
“欢迎来到罗浮,为我献上血肉吧。”
那个人曾经这么微笑的说着,用双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撕裂步离逃犯的身体,对目击者们的恐慌熟视无睹,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
王凯文始终记得白珩对他讲过,如今曜青的那位狐人将军患有严重的疾病,这次来罗浮也是有着前来求药的意思。
步离战首历代传承的“赤月”能作为飞霄身上“月狂”病症的解药,可是罕有人知,所谓的“赤月”,实际上只是一颗蕴含无数血脉力量的心脏。
那东西生吃的味道其实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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