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而他以恶名震耳倒斗界,道上无人不晓。
这些年陈皮频繁下斗,与他共事的伙计大多是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他们下的斗是凶险万分的凶斗,陈皮在事先会给伙计们讲清楚要冒的陷,得手后也不会赖账,下斗不会负责别人的生死安危,并且要做好被他抛弃躺机关的准备。
在倒斗行动中,通常只有他和刀疤脱身,其余人全部死亡。
少部分能活下来的人,会在死里逃生后获得巨额财富。
跟着陈皮混,生死富贵皆在一夕之间。
这本身就是一件高风险的事情。道上人传,只要跟四阿公下一次斗,成则家财万贯,一夜暴富;不成则变替死鬼躺机关,尸骨无存。
陈皮心狠手辣、果敢决绝、艺高胆大,他在江湖恶名远扬,各家看了都得绕着走,大伙都怕他。
这样一个人做出放火烧山的举动,并不意外。
老夫推测陈皮应该是想自己独占大斗,不愿和越南人分株脏货,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二月红喃喃道:“伤天害理,呵,伤天害理。”
老夫若有所思,是了盗墓本身就是违法犯罪,倒斗这行本来也上不得台面,土夫子说到底也是贼,与土匪小偷抢劫犯无异,对这些人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渣不要有过高的道德期待。
老夫深深叹气道:“我们终究是贼啊,不干不净。”
二月红说:“所以我觉得,我配不上丫头。”
红红爱丫头,爱到愿意为了她金盆洗手不再沾染倒斗事务。如今国泰民安,他只想和爱人过幸福安稳的日子。
老夫道:“俺也觉得,丫头这样干净的女人,嫁个一个贼是委屈她了。”
二月红抬眸看我,眼神深不见底:“子墨你原本也很干净。”
在我二十八岁遇见张起灵之前,老夫只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老油条,从未踏足盗墓行业。
老夫平日里行行骗,专骗沙城富人的钱,也进过几次局子,每次都是张岂山派张驲山来捞俺,后面那些被骗的达官显贵碍着佛爷的面子不敢和俺计较,只得自认倒霉,就当破财消灾了。
老夫以前还是个战五渣,没学过武功,一点也不会打。话说俺学武功干什么,法治社会也用不着啊。
后来老夫遇见张起灵,为爱自愿踏入最深的泥潭里,卷入一场关于终极、长生的千年阴谋中。
我不再干净。
张起灵想让我干净,杜绝我接触那些事情,让我成为他身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蒙鼓人。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老夫早就已经同他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为了能更好地保护他,老夫拜黑瞎子为师,在二十八岁高龄情况下开始学武。
黑瞎子那傻逼调侃俺,说学武得趁早,越早学越有优势,古时候武术世家的娃儿三岁就开始学武了,十多岁再学已经来不及,错过了塑造的黄金时期。
他无情嘲笑老夫是二十八岁高龄武徒,这个年纪才开始学武实属过老,怎么追得上别人家自幼习武的小孩。
“疯子你这岁数,去武馆没人要哦。”
老夫不屑抱胸,鼻孔朝天:“so?你到底收不收?”
齐黑瞎看了眼哑巴,又看我,咧嘴笑:“收,怎么不收,疯子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瞧着就是位万里挑一的练武奇才,虽然起步晚了点,但有黑爷在这都不是事儿,你说是不是哑巴?”
后来那傻逼就开始来训练俺了,每天都和张海楼合伙殴打老夫。
俺经常被他们欺负得跪下求饶,老夫看向远处擦刀的张起灵,用眼神求助。
张起灵显然没有读懂老夫饱含委屈的眼神,擦干刀就来找俺试刀,老夫差点被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