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将领闻言,皆是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一步,把那军士围了起来。
唐九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消息准确吗?”
“准确。”军士点头如捣蒜,“据军中斥候来报,铁勒部已经在两个时辰前拔营,连夜撤回了关外,现在镇朔关内已经空了。”
唐九田缓缓撒开了手,小声嘀咕起来:“怎么就突然撤军了,这他娘的还怎么报仇……”
众将都是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魏璋挥了挥手,示意军士退下,转过身,低眉沉思。
今日那一战虽然将他们击退,可要将一切损失算下来,怎么也算不得己方获胜……
是他们已经满足了此次抢掠的成果?应该不会……
难不成是冀北边军追击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看着也不像啊……
他又转过身:“各位将军,情况有变,你们且先回去歇息,等明日见了刘将军再说。”
众将纷纷告辞,正要离开,又听他叫了一声:“沈将军,老唐,你们等一下。”
眨眼间,满当当的军帐只剩下三位最高主官。
魏璋久不言语,只是时不时往唐九田身上瞄上一眼,直看的他浑身不自在:“我说老魏啊,你那俩眼珠子老是滴溜溜的瞎转个什么?”
魏璋轻咳一声:“嗯,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去办。”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魏璋道:“老唐,你能不能去把聂云升请过来?”
“现在?”
魏璋点了点头。
唐九田看了一眼沈谭,琢磨了片刻,又问:“你是觉得铁勒部退军可能与他有关?”
魏璋再次点头。
唐九田微一沉吟,应道:“那好,你们在此稍待,我去去就来。”
他雷厉风行,转身出了大帐。
自刘文泰来到定安城后,边境三郡的战时决议就有了些许改变,最重要的就是三郡各县每日大开城门两个时辰,意将县外百姓放入城中避难。
不过宵禁政策仍未取消,魏璋之所以非得让唐九田带着伤去请聂云升,一是因为他白日对聂云升的态度有些不善,二是只有他丝毫不把罗晋的政令放在眼里。
最主要的是他曾两斧子把罗晋砍落马下,这个消息在军中闹得人尽皆知,不论是冀北边军还是郡府府兵,都不敢与他为难。
夜间出行,倒是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魏璋与沈谭在帐中等待了近半个时辰,直到听见唐九田的笑声,才一同迎了出去。
“聂校尉!”魏璋率先抱拳施礼,“魏某失礼了。”
聂云升明白他是因为深夜把自己叫来而感到抱歉,连忙回礼笑道:“魏将军无须如此,唐大哥已经跟我说了。”
魏璋微微颔首,将聂云升请进帐中。
几人都是军人,没有过多寒暄,魏璋便直入主题:“聂校尉,贵军当时追击铁勒部的时候,可是有特别之事发生?”
“唉,铁勒部的确不好对付啊。”
三人听他突然发出这种感慨,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言不发,静静等待他的后话。
正如聂云升所说,在来时的路上,唐九田便跟他说了请他去校场的目的,他也已经想了一路。
“实不相瞒,当时的确有些奇怪。”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声音也显得沉闷,“在追击的过程中,铁勒部后军突然分成两队向两边跑开,罗将军一心都是图斯布哈,不管不顾的向着将旗冲杀,谁知铁勒部前军已经调转了马头,在后军全部分开以后,当即对着我军开始反击……”
魏璋三人都是有些震惊,他们可以想到当时的画面,能够在撤退过程中如此快速的改变阵型,很难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