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淮这一问,倒是把项小满的思绪又拉到了赫连良卿的身上,当即就开始琢磨起来,那丫头会如何“报复”自己。
“少主?”看他沉默不语,赵远淮又轻声唤道。
“啊?”项小满本能的应了一声。
看赵远淮那一脸疑惑,项小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下午他们兄弟俩离开后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大致就是赫连良卿如何刁蛮,怎么任性,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他哥哥出气的。自己什么也没干,她就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追着自己打不说,还把楼阁内的所有房间弄的一团糟,至于兄弟俩的衣服,就是无端受到了牵连。
赵远淮听完,信了七八分,而剩下的那三两分,就是在怀疑赫连良卿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肯定是少主说了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才惹得人家一个识大体懂礼数的姑娘拿下人的衣服出气。
赵远淮可不会掺和项小满与赫连良卿之间的打打闹闹,反正衣裳已经被园中丫鬟拿去洗了,只要不是少主对自己兄弟俩有意见,那就万事大吉。
弄明白了事情原委,赵远怀便也不再多想,当即又行了一礼:“既如此,若少主没有其他吩咐,属下便告退了。”
项小满点了点头,目送赵远淮离开后,便去了书房,摆弄那张宝弓。
夜很静,万籁俱寂,整个庭院似乎都睡了过去,唯有池塘里的蛙鸣此起彼伏。
月光如银,池塘里波光粼粼,偶尔一阵微风拂过,水面便会泛起层层涟漪,荷影摇曳,与月光融合成一幅流动美卷。
风很轻,花草树木无声摇曳,影子在地面交织,汇成一幅幅神秘的图案,悄悄的扭动着。
时间仿佛变得缓慢,每一刻都充满了宁静与和谐。
书房里,项小满坐在书案前,直勾勾盯着那张宝弓出神,在蛙声的伴奏下,回忆着今日发生的种种。
人殉……看来这件事还得等贾淼的处境有所好转,除了他,好像也没有谁能帮忙了……
今天说得那些话,好像,的确有点过分了,他一再挤兑我,应该是为了逼我把情绪发泄出来,郁结憋在心里……
唉,你想给我讲道理,就非得冷嘲热讽吗,咋就不能学学何大哥呢……
还有良卿,那丫头是咋了?不就是在脑门上点了个墨吗,其他的好像也没说啥啊,为啥就突然发脾气呢……
……
夜色渐渐退去,朝阳初升,阳光透过纸窗,洒在项小满的脸上。
他还在熟睡,嘴边亮晶晶的,脸上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看来昨夜的那一番冥想,心底的迷茫和困惑,已经随着夜色一同散去。
“咚咚咚。”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赵远江的声音:“少主,您醒了吗?”
项小满身子微微一颤,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擦了擦嘴,迷迷糊糊的走下床。
“谁呀,大清早扰人清梦……”嘴里嘟嘟囔囔,踉踉跄跄地晃悠到门前打开了房门,“赵大哥啊,这么早有事吗?”
刚一说完,又突然回过神来,眼睛瞬间睁大:“信拿回来了?”
“嗯。”赵远江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那封信,“昨夜就拿回来了,看您睡下,就没有来打扰。”
他将信递给项小满,又补充道:“大军会在今日辰时离开,赶往邯城。”
便在此时,赵远淮也走了过来,对着项小满抱了抱拳:“少主,林公子来访,现在楼下大厅等候。”
“林公子,哪个林公子?”项小满微微一愣,马上又反应过来,“哦,是林老三吧,我知道了,这就下去。”
项小满把那封信放到床边,迅速穿好衣裳,随兄弟俩下了楼,同时又在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