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璟逸一手紧抵腹间,艰难弯腰,拾起已七零八落的捧花。 站直身时,摇晃往后退了几步,背部狠撞上身后的柱子,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散涣。 “嗯呃...咳...” 殷红血液再次沿着嘴角淌下,抬手拭去血迹。 盛璟逸全然无视胃脘间的剧烈绞痛,松开抵于腹间的手掌,扶住柱子,朝不远处的制作台虚缓走去。 艰难挨到制作台前,男人已然累极,他踉跄往后靠在台边勉强坐下,垂下眼眸。 目光落在手中那已被摔得七零八落的捧花,苍白唇间,笑意凄苦。 盛家要求的新娘捧花,从花材挑选到造型定型,工序繁琐,完成后还需耗时的防腐处理。 夜星妤多次抱怨自己难以在限期内完成。 很多个夜晚,盛璟逸陪她一同学习,制作。 将已无法修复的捧花放到一旁。 男人竭力控制着被腹间疼痛扰乱的呼吸,指尖微颤,穿梭于桌面的鲜花之中,挑选适合制作捧花的花朵。 极力的隐忍,呼吸变得支离破碎。 背脊冷汗淋漓,染湿了浅灰色衬衫,宽厚结实的肌理线条在濡湿半透的布料下若隐若现,他不时战栗着。 忽然,盛璟逸眼神虚了一瞬,颈脖骤然收紧,震颤, “嗯...呃...” 鲜血沿着下颌线,一滴滴落在泛白的台面,染红了上面零散的花瓣。 男人浑身颤抖,墨眸被极致的痛色晕染,逐渐虚散,涣乱。 然而,他却没有停下手中动作。 腹间的抽痛几乎让他失去意识,可他依然强忍着。 颤抖的双手在花朵间细心穿梭,一点点将捧花重新整理。 哪怕他心底也清楚,未必能挽回她,也未必能让她再次接受。 游轮外,夜星妤在海堤边坐了很久。 海风带着咸腥轻轻拂动她的发丝,也逐渐理清了她的思绪。 夜顷豪已然入狱,若盛璟逸真想置他于死地,根本无需费心收集犯罪证据交予警方。 更何况,这一切偏偏巧合地发生在盛风投资宣布分拆转售夜氏集团的这一天。 然而,她依然无法原谅他将夜氏分拆转售。 夜星妤缓缓站起,往游轮的方向走去。 她决定回去恳求他,希望他能停止转售。 ***** 熟悉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盛璟逸虚散的墨眸泛起微光。他抬起手背,努力地擦拭着下颌的血迹,直到... 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宴会厅门口。 夜星妤站在门口,迟疑了几许,最终还是没有进入。 那个她最熟悉的人,不知为何,此刻竟无比陌生。 余光中,男人从制作台站起,小臂垂下,单手握着捧花,步伐虚晃,身体摇晃不定。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盛璟逸满身的酒气,掩盖了身上的血腥味。 胃脘间的阵阵抽痛随着身体晃动,愈发强烈。 每走一步,他都如同行在刀刃之上,被无情撕割着每一根神经。 他下意识想抬手按向腹间,可目光落在女子身上时,手却硬生生垂下,他不想她再因为自己担心受怕。 他努力聚焦目光,极力掩饰身体的异样。 可映入他的墨眸之中,眼前女子虽面对着他的方向,目光却毫无焦点般穿透他,默默落在别处。 随着他走近,夜星妤的身影,在他眼前渐渐放大。 大汗淋漓的他,最终站在了她面前, 然而,夜星妤自始至终,都没有向他迈出一步。 “捧花...我重新帮你做了一个...” 苍白嘴唇轻启,盛璟逸将手中的花递给她。 可她并没接过花,甚至没有看一眼。 “可以停止出售夜氏集团吗?”沉默半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