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跟季云的目光看向李恒有，有些疑惑，仿佛在询问，有什么事情是比去见四长老更重要的。

支脉的目光下，李恒有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地改变先前的话，他低垂眼眸，仿佛正在敬畏。

“处···处理好后，族长在族厅等你。”

“族长···。”

阴影凝聚成的人形抬起眼眸，幽幽的看向李恒有。

漫长的沉默中传来一声轻笑。

“族长啊。”

“这可坏了，族长跟四长老都要见我，我该先去哪里呢？”

季末特意将先去哪里这四个字加重语气，目光向掌控场面的阴影与清冷的那人看去。

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是阴冷的目光看向季末，无论他怎么选，都没有正确答案。

主脉与支脉的矛盾已经无法缓和。

倘若按照身份来讲，季末必然先要去见族长，毕竟一族之中族长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可现在，整个季家早已分裂，主脉与支脉水火不容，若是先见主脉，那就会让支脉感到不舒服，若是先去见支脉，又不符合礼仪，让主脉不舒服。

更何况这一次还是最年长的族长与四长老的邀请，去谁那，都会得罪另一方。

以目前季末能想到最合理的情况就是去见四长老，首先是四长老的人先邀请的，其次，主脉已经暗杀过他一次，尽管主脉不会承认，但这是既定的事实，相比于暗杀自己的主脉，支脉对他更加友好，尽管这也只是出自于利用的角度。

与其奉承暗杀自己的主脉，彻底舍弃他们投奔支脉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一来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主脉的脸，又应了支脉的邀请，彻底舍弃摇摆的可能，投奔支脉，拿着这一次的投名状，四长老未尝不会觉得高兴，给予自己更多的保护。

说到底，自暗杀之后，季末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他所能依靠的，只有来自于支脉的保护，以及昆家的合作。

可这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将自己的命运交给支脉，彻底成为支脉的棋子，活在他们的阴影中，一念之间就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或许在隐忍多年之后，一些奇遇中还能突破来自于支脉的限制，未尝不能成为支脉的长老，享受余下的时光。

可这真的是他所想要的吗？

并不是，这样的活着与死去又有何种区别，若不能将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是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决定，这样的活着真的有意义吗？

自己真的还有时间可以耽误吗？短时间内，关于父母死亡的真相，他已经找不到了，关于鬼魅暗杀自己父母的消息，他也没有那么坚信，他不相信九尾妖狐会欺骗自己，不是因为对方正直，而是对方过于强大，不会屑于做这种事情，当然这也并不能证明父母的死跟鬼魅没有关系，或许，所谓的鬼魅也是其中的一环，也确实是他最后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只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面对与主脉跟支脉突然到来的邀请，将季末最后想要躲在季家偷偷调查的心思也抹去了。

季家，已经不能再呆了，呆在其中，自己的危险实在太大，或者说，白水山也不能继续呆下去了，季末有预感，这一次请自己回去绝对不是好事，很大的可能，就是找一个理由将自己囚禁起来，让父亲留下的真传彻底消失。

季末抬起眼眸，戏谑地看向他们：“族长跟四长老都想见我，不如你们一同商量一下，商量好我先跟谁去，我们再走？”

季末的话成功将本就情绪不好的两人更加激怒，宛若冰霜的寒意从他们的目光中射入季末的灵魂。

悠远的声音出现在季末脑海，那是主脉的长老开口。

“季末，你在开玩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