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复了心绪,与她商议,“臣方才已经问过府衙里的人,他们说粮仓里的粮食坚持不了多久了,咱们要早做打算,臣准备明日去当地粮商那看看能不能把价格压下来,大家携手共同度过灾情。”
“好,我跟你一起去。”林清染自然而然在他身边坐下。
“可以是可以,但是殿下切不可在百姓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贺行简不自觉向她靠了靠,柔声叮嘱她。
“放心吧。”林清染信心满满,“我早就想好了,到时候我准备几身男装,跟在你身后做个幕僚,肯定不会被人发现的。”
“为何是幕僚?”
他还以为林清染会扮成盛崇明的远房表妹之类,后来想想又觉得算了,他私心不希望她与盛崇明走的太近。
“自然是为了避免像上回七夕一样当成外室,所以我想干脆扮作男儿身,平日里都是你给我做幕僚,这次我也让你使唤一回。”
贺行简被她的话逗笑,倒也没反驳。
话说到这,他本想让她回去休息,却见她敛了笑意,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也是他一时疏忽,光顾着想自己的事情,忘了问她这么晚出来所为何事。
贺行简:“殿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林清染:“我在想舅舅今日的话,抱歉,舅舅出身行伍不拘小节,平白连累你被质疑……”
“殿下不必自责,臣明白盛大人的心情,盛大人只是一时不习惯罢了,等解决完雪灾,殿下再与盛大人消除隔阂也好。”贺行简安慰她。
林清染点点头,“眼下也只能先这样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告辞了。”
“恭送殿下。”贺行简朝她的背影行礼。
……
第二日贺行简起了个大早,林清染却迟迟没有从屋子里出来,不是她睡过头了,而是……
“贺行简,这男子的衣物穿起来怎么这样麻烦,你快进来帮我看看!”林清染冲门外大喊道。
贺行简当即红了耳朵,“臣是外男,怎可轻易进来帮殿下更衣,殿下还是……找惊蛰姑娘吧。”
林清染无语望天,“府衙人手不够,我一早就让她跟着表兄去施粥了,况且你现在才跟我说什么非礼勿视,我们俩明明都……”
“殿下,臣进来帮你便是!”他直接推门而入,打断了林清染那直白露骨的话。
看来他要找个机会跟她说一下,否则她每次都这样宣之于口,让他的脸往哪搁?
事实证明林清染才不管这些,她就是故意的,身着里衣的她自顾自张开双臂背对着他。
贺行简只好暂时代替惊蛰的工作,拿起一旁的中衣向她走去。
他将衣袖传过她的手,又拿上外袍帮她穿好,迅速为她系好腰带。
见一切准备就绪,林清染便打算往外走,却被贺行简拉住。
“殿下等等,还有发饰!”
林清染这才想起自己的头发,折返回来任由贺行简将她拉到铜镜前坐下。
贺行简的手法干净利落,很快就为她弄了一个他差不多的发型,却不曾弄疼她。
林清染不禁感慨道:“贺行简,你真是越来越像贤内助了。”
“殿下过奖了。”贺行简顿了一下,没有反驳她。
林清染觉得有些奇怪,倒也没问他。
于是二人就这样出了衙门,路过粮油店却发现门口闹哄哄的,围了不少百姓。
“这粮食昨日还是五百文一石,今日怎么变成一千文了?”
“是啊,眼下正是雪灾,你们这些粮商不能趁机发难财啊!”
被百姓围着的粮商眼中满是讥讽,“一千文怎么了,我朝律法哪条规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