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简:……
他觉得她才是那只唯一的,让他次次深陷其中的鬼。
那鬼在黑暗中不停挑逗他,勾着他,所到之处无一不让他兵败如山倒,所幸渐大的雨声掩盖了他所有求饶声。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温柔乡中,每次快凭着理智冲出来时,又被那鬼伸手拉了回去。
贺行简眼见挣脱不了,索性也要折腾她一番,于是他突然坐起来揽住她的腰将防守改为进攻。
等林清染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贺行简,你……”
“攻守易形了,殿下。”
她的笑容成功转移到贺行简脸上。
待天翻起鱼肚白,他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回自己屋里,只留林清染在身后感叹:这贺行简果然喜欢玩灯下黑!
……
三个月后,云景不负众望带回了情报,“回禀殿下,赵远果然如殿下所言压迫沧州百姓,而后又欺骗朝廷,借此中饱私囊获利无数!”
“且他最近又接了波斯国三十万的丝绸订单,并要求百姓们半年之内交货,依殿下看咱们是不是可以……”
“收网吧。”
林清染点头,带着贺行简直奔赵远家中。
“下官拜见端阳公主殿下,贺大人。”赵远虽向他们行礼,面上却不见半点臣服之意。
想来也是,谁让他哥赵将军如今在朝中得势呢?
瞧他如此嚣张,林清染干脆也不装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有人检举你赵远以权谋私压榨百姓,还欺瞒朝廷从中获利,对此你有何话可说?”
赵远不愧在商场上浪迹几十年,林清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能脸不红心不跳跪在她面前故作可怜。
“冤枉啊殿下,下官接手这蚕丝生意完全是为了给陛下充盈国库,百姓那边下官也是高价收购,不敢多赚一分钱,只为给自己挣个官声。”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打听,下官的账本也在柜子里,再说您看下官这院子一贫如洗,哪有什么能藏赃款的地方?”
林清染也不理他,径直往屋子里去拿他的账本,还不忘让云景上上下下搜查一遍。
柜子里的这本是假账,自然做的毫无破绽,而云景那边也是什么都搜不出来。
“你这有茶水吗?本宫渴了。”林清染突然开口。
赵远借坡下驴给二人递上茶,“下官这里只有些不入眼的粗茶,殿下不嫌弃便好。”
而后又给云景众人备了水,“在下这什么都没有,让各位爷白忙活一趟了,在下给各位爷陪个不是。”
林清染不禁在心中冷笑,这赵远还真是做戏做全套,连口好茶都不肯拿出来。
于是她故意不买账,将茶水往地上一泼,“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可从来不喝这种不入流的茶!”
说完,她还抢过赵远手中的茶壶猛然砸在地上,茶水四溅。
贺行简见时机成熟,便装作不经意将他的茶盏也放到她面前,嘴上说着,“殿下息怒,一会回府后盛知府那自有好茶。”
林清染拿起茶盏又是一扔,三次都巧妙的砸在同一个地方,赵远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那地板下面可是……
他连忙开口赶人,“是啊殿下,下官这简陋不堪,只怕委屈了殿下,如今搜也搜过了,殿下还是速与贺大人回去吧。”
闻言,林清染站起身来走到那块地板上,又故作惊讶弯下身道:“本宫方才莽撞,好像把你这儿砸坏了……”
说着,她作势便要去掀那块地板,却听赵远猛然咳嗽一声,接着又是第二声,第三声……
“你这是在给谁打信号呢?”
林清染直接点破,唇边露出的笑意让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