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的婚礼办得热闹大气,庄严的王宫难得锣鼓喧天、笑声满堂。因为从花房到东宫的距离太短,花轿特意绕着整个王宫转了一圈才稳稳停在东宫门口,月荷笑着把洪鹄送到天盛手里,看着一对新人拜了天地,向父母敬茶,送入洞房。
全程月荷兴奋的像个孩子,自月荷入宫以来李赫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开心。他知道,只要她有能力还是会乐于助人、成人之美,她心底还是他们当初在泗水相遇的样子,从未改变。李赫也实在很羡慕天盛,但他不敢去想他和月荷的未来,在大事未完之前,月荷恐怕根本不会去想其他。
天命在婚礼的前一天离开了,没有人注意,他走之前去寺庙见了生母,然后安静的离开了,一队士兵在僻静的小路上只余背影和蹚起的黄尘。
因为最近的事情月荷的功课落下了不少,她天天把自己关在房内恶补师傅们的作业,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李赫拿着一叠东西来了,最近碧辉宫以庆真为首的宫人们对李赫的造访都见怪不怪,以致他在碧辉宫内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简直无法无天,所以他进月荷房间的时候,月荷一时间都没注意。月荷正在画一幅荷塘图,没空理他。李赫凑过去看了一会儿,等月荷停笔思考了才接过画笔,在荷叶与莲蓬上加了一蛙一蜓,再在岸边画些随风飘扬的柳枝,既填补了空白又平添了生气。
“哇!”月荷也不由惊叹,果然是大师出手。
“怎么样?这幅画拿到先生那里,他一定会夸奖你的。”
“嗯,但只怕是先生一眼就会看出这柳枝和蜻蜓不是我画的。”
“没关系,我教你嘛!”
“可以,不过你来干嘛?”
“你让人去找张宁亨和赵天日的近况在我这里。”
“什么?”月荷警惕的四下看看。
“别担心了,我进来的时候早把人谴走了。”
“哦,可是东西怎么会在你那里?”
“你买通去打听消息的人找到我的手下那里去了,消息自然要传到我这里。另外友情提示一下,天盛也都知道了,一部分消息是他给的。”
“天啊!”月荷扶额望天,无语。
“不过我本来也没想要瞒天盛,他那么聪明,我们的小动作他猜也能猜到,再说他可是你亲哥,其实比我要可信得多。”
“嗯,我不担心。”月荷伸手去拿李赫手里的消息,他却抬高了手臂,月荷拿不到,只好扶住李赫的肩膀蹦起来够,李赫又踮起脚,像是故意逗她,月荷几乎要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跳才能勉强碰到他的手掌。
眼看着月荷一开始还佯装生气的笑容逐渐消失,李赫才意识到他再次超过了安全距离,他放下轻扶着月荷纤腰的手,老实的站着,手臂也垂了下来,月荷已经在瞪他了。
“你知不知道这些资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
李赫无话可说,双手递过厚厚的密信,看到月荷意犹未尽的又瞪了他一眼。
月荷看了一会儿里面的内容,果然,张家在定水县树大根深,就算抄了家没多久也很快又开始东山再起。张宁亨回到定水的日子似乎也过得不错,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
密信的内容李赫当然清楚,他看着月荷渐渐皱起的眉头,转过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然后正色道:“以后无论是张家人还是他们爪牙的黑幕都不要经你的手,全部交给我们来做。”
月荷深深看进李赫的眼睛,对他说:“这本就是我的事情,我不可能抽身事外一样把所有的风险都转嫁给你们,而借着我公主的身份肆意利用你。”
“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