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荡荡的大街上,此时鬼来鬼往。
它们有的拖着半米长的舌头;有的浑身浮肿,脚下滴滴答答的落着水滴;有的是红色;有的是蓝色,甚至还有一只在啃自己的手。
那是真的啃,已经咯吱咯吱嚼完自己的小臂了。
可不论是哪种,看到路中央的清何,他们都会满怀恶意的撞过去,趁机夺走点她的阳气。
颇有趁你病要你病的架势。
而清何这具凡间的身体也不负所望,越来越沉重起来。
她再次试着动用仙力,无果之后,干脆放弃,开始拖着身体找一起过来的陈隽。
因为走不快,没吃到阳气的鬼就一直追着她。
不一会儿,她身后竟然长长挂了一堆的鬼,还跟滚雪球似的,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平时她可能不在意,但现在她生着病,阳气本就弱,真被这些水蛭似的鬼一鬼一口吸死了,回去司命肯定要笑上她一个月。
于是她摸了摸口袋,打算拿出笔画张符暂且抵御。
浑身上下四个口袋找遍了,她最后呆滞的拿出那枚粉红色发卡,发现钢笔好像在自己掉下井的时候弄丢了。
“嘤嘤嘤~”
偏僻的角落,悲婉的声音应景的响起,轻盈的血色音符飘过来,在一片灰白中分外显眼。
音符绕着她转了两圈,停在粉色发卡上破掉了。
与此同时,清何惊讶的发现,跟着自己的那些鬼也受惊的纷纷后撤,很快,这片空地就只剩下她了。
她一挑眉。
能震退鬼的,除了一些厉害的道士,就只能是更凶恶的同类了。
清何闲散抬眸,果然发现自己脚下十寸之外,慢慢流出鲜红的液体。
一个嫩生生的小姑娘穿着件拖地的大外套,从血坑里爬出来,瞪圆了眼睛。
“嘤嘤嘤~”
她又掩面哭泣起来,白嫩的指头指着她手里的粉红发卡,也说不出别的话,就是看着发卡依依不舍的哭。
清何眨眨眼,看她巴巴的望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眼里全是渴求。
她忍不住晃了两下手里的东西:“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小姑娘似乎想起了伤心事,漆黑的圆眼溢出血泪,划过死白的脸颊,触目惊心。
她侧着头,过长的袖子捂着脸:“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清何:“......”
血泪混合着地上的红色液体,越来越多,渐渐流到她脚下,有点像凶杀现场。
头更疼了,这哭声跟念经有的一拼。
她支持不住,拿着手里的东西跟她商量:
“别哭了,你带我去找陈隽,我把这个发卡还给你,怎么样?”
她话音刚落,小姑娘立马抬起头,脸上已经糊了一层的血,但依然不掩兴奋。
斗法可以,但她对鬼没一点研究,看小姑娘有反应,还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她违心的做起骗鬼的勾当。
“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闪现到她身边,张开嘴。
血糊糊的一片冲击着眼球,她吓了一跳,猛然后退,还差点摔倒。
看她反应这么大,小鬼似乎有些疑惑,小手再次指了指自己张开的嘴巴。
清何这次明白了,小鬼是想让她看它的嘴巴。
她做好心理准备,低头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小鬼猩红的口腔里,只留着一截粗短的舌根。
有人割了她半截舌头,是谁这么残忍?
快穿之拯救那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