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公孙离的解释,孙延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千百年来的墨家思想在墨门中早已不复存在,直白的讲,墨门只是墨家某种技艺的传承。如今经历千百年也没了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想想倒也是乐得自在。
两人又聊了一会,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公孙离起身说道:“明月回来了。”
孙延召先行一步,赶紧上前开门,果见带着斗笠的明月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公孙离问道:“明月,结果如何?”
明月摘下斗笠挂在墙上,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情不愿,答道:“问清了,他的确是夜枭,他口中的宁不缺就是船老大。”
公孙离哈哈大笑:“是就好,是就好啊。那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明月急道:“他是他,我和师父是我和师父,谁跟他是一家人。”
公孙离连连摇头,“怎么不是一家人呢,明月,方才为师已经收了程杰为徒,你年纪虽比他小,但入门早,以后你就是师姐,他就是你的小师弟了。你们要互相照顾,共同把咱们墨门发扬光大,这样为师才能放心啊。”
“师父,这怎么行!”明月急道,“您之前不是说过,咱们墨门向来都是一脉单传,怎么能收他为徒,难道师父也觉得我是个女儿身,不配做一门之主吗?”
公孙离一脸真诚地说道:“明月,当年我既然收你为徒,还把你带在身边,就从没想过这些。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千百年来的规矩总归要改一改了,咱们此行艰险,实不知结果如何,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咱们这一支岂不是断了传承,墨门老祖们泉下有知定会怪我公孙离的。”
唉,收徒可不是儿戏,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既然已经定了,明月也不能改变。
她在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师父收徒,徒儿也只能支持师父的决定,既如此,徒儿也要帮师父分忧,那日后传授咱们墨门入门剑诀墨羽剑诀,也就不需师父亲自上手了,不如就由徒儿来如何?”
“这……”公孙离实在有些犹豫,只因明月的心思,他一清二楚。
墨雨剑诀乃是墨门入门剑诀总诀,虽没有特定的招式,却是墨门最高深剑诀巨子剑诀的基础,这基础要是打不牢靠,日后万难在剑术上有所成就。
墨雨剑诀总决,并无定式,前半剑诀讲究克制之道,需在对方出招之后,瞬间采取正确的克制之法。后半剑诀则需领悟料敌先机,在对手还未出招之前,就采取相应的手段。先不说料敌先机,就是克制之道也需要师父大量的喂招,对练,在实战中积累经验,直到无论对手如何出招都能反手克制,甚至做到做到料敌先机,提前出手。
师徒两人在用木剑对练喂招之时,要一招一式进行拆解教授克制之法,要是教授之人下手不留情,那被教之人恐怕少不了挨上几顿毒打。当然,做师父的自然狠不下心去痛殴一脉单传的宝贝徒弟,可要是换成了明月,那就大大的不一样。
公孙离心里明白,明月显然是要用教授之便来进行打击报复。
而一旁的孙延召虽不知其中缘由,可从人性的角度上也不相信明月会突然转性,变得这么好心,这就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赶紧说道:“师父,师姐,你们先忙你们的,我不着急。摸鱼剑诀等都闲下来再练也不迟。”
公孙离回道:“不行,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耽搁下去剑术难以大成,这墨羽剑诀需要几年时间来沉淀。就从明日开始,你每日来这宅子里与你师姐对练。正好为师要出城两三日。这几日里,你可要好好练剑啊。”
孙延召露出苦瓜脸,心说练就练,不就是一个摸鱼剑诀嘛,我摸起鱼来那可是嘎嘎猛。可当他第二天来到宅子与明月对练时,这才知道摸鱼是不可能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