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宾客都循着声音而去,就见走向擂台的竟是一名瘦弱少年,都不由得一惊。坐的靠前,眼尖的宾客看清少年的长相,纷纷议论起来。
有些宾客不认识庆明月,都好奇这少年人怎敢挑战庆二郎,他们就算不知白虹榜,也听闻二郎的拳脚功夫在齐州是出了名的好。
而齐州本地的一些头头脑脑有些是听过见过庆明月的,再不济也是听过却未曾见过,可相互间只要一提那个脑瓜子上一片青青大草原的庆青,庆大郎,都发出了会心的一笑。
公孙离也瞧见了庆明月,心想这孩子上去凑什么热闹,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清楚吗,就那两下子如何是庆澜的对手。
他虽有心出言制止这场闹剧,可这毕竟是庆家的家事,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好掺和其中,只好轻叹一声,静观其变。
可要说最为难的还要当属擂台上的庆澜。
此时的庆澜一脸苦瓜相,全然没了方才的意气风发,心中想道:不是都说好了吗,这怎么跟老爷子讲的不一样啊。
他见要上台的是自己的“小侄女”庆明月,也有些为难。这些年的风言风语早已传遍了齐州城的大街小巷,他当然也听说过这些恼人传闻。
起初听到时还会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有好事之人成心杜撰,目的就是损害庆家的威望。可时间久了,老爷子和大哥嫂嫂谁也不说话,这就让他有些犯嘀咕。
谣言传着传着就变真的了。
就连庆澜都不清楚内里真相,更别说那些好事的外人了,而且他们也并不关心真相,只想着看笑话,找个乐子。
庆澜也曾想过,这女娃到底是谁的种?是大哥的?可大哥那些年受了重伤,起床都费劲,那难道……真的是老爷子的?
回想起老爷子早些年确实对嫂嫂关爱有加,想到此处,他也不敢再往下深想。
回到眼前,他望着身前女扮男装的庆明月,自己是该论叔侄,还是论兄妹啊。自己老爷子又是什么态度?
他把头转向了老爷子庆齐山。
庆齐山脸色铁青,起身道:“明月,想要胡闹也不看看今天是个什么日子,还不赶紧退下了。”
哪知明月不卑不亢道:“祖父,家主之位,千百年来的规矩,只要姓庆,无论男女长幼皆可参与。”
庆明月说的没错,即便是庆齐山也不敢当众否定祖宗的规定,沉吟片刻道:“明月,话虽如此,可我没记错你还未到十三岁,又如何能打赢你二叔父,岂不是螳臂挡车,止增笑耳?擂台之上刀剑无眼,容不得你胡闹,还不速速退下了。”
可庆明月却摇了摇头,坚持不下擂台,反而拔出了手中长剑,舞了一手剑花,这柄剑是她娘的贴身之物,剑名“无心”,长三尺一寸,原本并未开刃,以示“无伤人之心”,而后落在明月手中才请了城中铁匠开刃。
庆澜轻嘘一口气,齐家有一条不成文之规定,只要对手拔剑邀战,庆氏子弟定要奉陪到底。台上的庆齐山见状也只得冲庆澜点了点头,又轻轻摆了摆手。
庆澜虽明白老爷子同意自己拔剑,可那一摆手到底什么意思?庆澜也有些懵逼,可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询问,只得硬着头皮拔出手中长剑。
庆澜,庆齐山次子,如今二十有八,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白虹榜上乙等中的高手,若非是世家子弟对出世并不热衷,恐早就能步入乙等上之列。
而反观庆明月不过是一十二三岁的女娃娃,白虹榜上还未留其名。这场比试就是大人打小孩,两人之间的差距显而易见。
庆澜毕竟年长,面对一个孩子,打赢了也不算光彩,索性大度一些,让庆明月先攻。
庆明月也不客气,衣袖微摆,刷的一剑直刺向庆澜咽喉处。这一剑又急又快,极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