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延召竟然松开了握剑的手,不管不顾径直转身向后跑去。
“咦?”公孙离虽还不明所以,可眉头却越拧越紧,显然已动了怒。
院中的庆明月更加不知所措,缠字诀的剑气外放也不能持久,稍一松劲,木剑“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孙延召的举动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公孙离没想到这个“逆徒”竟然连剑都不要自己先跑了。
一名剑客,手中的三尺青锋就是尊严,就是脸面,又岂能这么轻易的丢弃?弃剑逃命,这要是传出去会被天下的剑客所唾弃。
而除了尊严之外,生死之间,没了兵器之利,就如同自断一臂,实为不智之举。
他刚要上前出言呵斥,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二徒弟,可突然之间,见孙延召所奔的方向,又把迈出的腿给收了回来。
只见孙延召冲向了一旁放着兵器的木架子,又重新取了一把木剑,转身面向了庆明月,轻舞了一个剑花,颇为得意。
这……
公孙离怒气稍减,可眉头却更拧巴,此时倒也不知是该骂他弃剑而逃没有尊严,还是该称赞他聪明机智懂得取舍。
平心而论,如若自己的木剑被剑气所缠,是该跑,还是该近身血战?面临险境,要是木剑换成铁剑,稍有不慎,最后的结局便是非死即伤。
也许,只是也许,虽然丢了脸面,但徒儿的选择是正确的。
公孙离也准备耐着性子看看,孙延召重获木剑后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如若还是不成器,到时再骂也无妨。
……
院中。
方才庆明月的那一手黏糊糊的劲力,也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过种子已经悄然种下了,至于能否发芽,还要看一会的对练能否真如自己所愿。
孙延召手握木剑,很快冷静了下来,经过这几天的对练喂招和每日回家后的刻苦钻研,心中倒是对摸鱼剑诀有了一定的了解,所谓的“料敌先机”也已然有了一个初步的雏形。
所谓料敌先机,便是在对手出招之前大致猜测出其接下来的动向,有了初步的判断后,以此为前提,进行先一步的攻击。
对此,他倒是认为料敌先机有两个关键因素。
第一就是两人的熟悉度。
就像孙延召和庆明月,两人对练几日后,对对手的剑法招式都有了一定的熟悉了解,对手下一招想要干什么,都能大概猜的出来。就像村夫常说的俚语:“你一撅屁股,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话糙但理不糙。
虽然这几天的对练下来,只感觉庆明月的剑术深不可测,就像方才那般把自己的木剑吸住的怪招,他就从没见过。
所以只靠两人的熟悉程度,仍然很难做出料敌先机的预判,这时就要用第二种方法了,故意设置陷阱。
这就好像是威震华夏关羽关二爷常使的拖刀计,打斗之时故意卖个破绽,让对手主动来攻击这个预设好的破绽,以此来起到料敌先机的作用。
虽然每一步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验证过了。但是实战时到底管不管用,谁也说不准,只能说是尽人事,结果不是他能控制的。
行不行就看这一把了。
孙延召笑道:“师姐,咱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对了,方才那招叫什么?真黏啊。有点鼻涕虫的感觉。”
“你!”庆明月脸色铁青,本以为凭借缠字诀可以把他拉过来揍上一顿,可竟被他弃剑逃脱了,弃剑逃命本就很丢脸的事却还敢出言讽刺。
时间过去了不少,明月心中越发急躁,此时距离师父离开有一会了,要是等师父回来,再打可就不行了。
而孙延召就跟个泥鳅一般,滑不留手,甚是难抓。
她正准备来个速战速决,可不料,孙延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