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延召听卢谷话中带刺,出言相逼,心中也有些不悦,但仍有风度地笑道:“此题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还要想上一会才是。不如咱们先看蹴鞠……等结束了要是卢兄还对方程算题感兴趣,咱们再探讨也不迟。”
卢谷得势不饶人,心中憋得那股妒火顿时迸发出来,心道:程杰啊程杰,都到了这时候,你还嘴硬。
他转头冲一旁的董芸说道:“董姑娘,孔子曰:‘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你的朋友不懂装懂,非说什么从西域老翁那学过算学,实在有些可笑。”
董芸闻言,脸色变得极差。
她是个恋爱脑,心中没怨孙延召一分,却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再说这题的难度实在大,在这嘈杂的环境中解出也实有些强人所难了,对卢谷的言语冒犯更加不喜,脸色登时阴沉下来,起身不悦道。
“卢谷,程杰救过我的命,你这么说话有些过分了。”
卢谷当然看出董芸恼了,可越是如此,就越是妒火中烧,虽说自己家道中落,也正因如此也算是年少老成。此时却控制不住情绪,心中暗骂他们是奸夫淫妇,开口道:“我也不是乱说的,方才这小子说什么西域老翁传授算学,我看纯粹骗人,董姑娘,我是为你受这小子的欺骗而感到不值!”
这番话说的董芸哑口无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皱着眉头站在原地。
这时一旁的绿柳听不下去了,她本就是泼辣性子,当初为了一个香囊在闹市之中拉着孙延召不放手,其实内心早就认定了孙延召才是自家的未来姑爷。
此时她听闻卢谷说自家姑娘和孙延召的不是,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指着卢谷骂道。
“好你个白眼狼,仗着自己的出身到我们府上白吃白喝,平日里我家老爷,姑娘待你也算不薄,程杰救过我家姑娘的命,你骂他就是骂我们董府。”
卢谷被个下人怒斥,面子上更是挂不住,俊脸涨的青紫,骂道:“你不过是董府的下人,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商贾之家到底没有尊卑的规矩。”
董芸不悦道:“卢谷,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孙延召见卢谷好像疯了一般,见谁都要咬上一口,心中也不大痛快,起身说道:“都不要吵了,既然卢兄这么急着看,那我作了便是,绿柳,拿纸笔墨来……”
绿柳闻言脸上就好像花咕嘟绽放开来一般,提着嗓子应了一声,赶紧去一旁翻箱倒柜,去时还不忘白了卢谷一眼。
要说虎豹棚里的这VIP室就是与众不同,或许是防备有些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观看蹴鞠有感而发,想要吟诗一首而准备的,总之一旁的柜子里还真备着纸墨笔砚。
董芸在一旁默默看着,心想万一一会做不出题来,自己又该怎么帮忙。
而卢谷见状也是默不作声,可心里仍觉得孙延召不过是虚张声势,也不需再做什么,一旁看着便是。
绿柳上前把一大张纸铺在案台之上,而后研墨、润笔,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冲孙延召说道:“小郎君还请上前解题。”
孙延召道了声谢,走上前去拿起毛笔来,董芸和卢谷一左一右,站在一旁观看。
孙延召口中念叨着:“上禾!”然后在纸上写出了一个X来。
众人不识英文字母X,还以为孙延召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叉,都有些不明所以。
孙延召紧接着又念叨着:“中禾!”然后又在纸上写了一个Y。
即便董芸精通算学却也不知这XY为何,只能愁容满面地站在一旁,要不是孙延召看上去风轻云淡颇有自信,甚至想要上前叫停。
绿柳不懂算学,看着纸上的这个黑叉,又看了看那个丫,连在一起读道:“叉丫,丫叉?难道是要叉稻子?”越读眼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