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州治下的渤海军军镇就位于平冈道的松子岭附近。
此时,耶律玄的发小,也就是军镇都部署桃李郎正在卧榻之上呼呼大睡。
这军镇不在边境,隆冬时节也没什么农活,久而久之也就懈怠了,有了猫冬的习惯。
都部署和各级将领上午领兵操练一番后,下午除了有值卫任务的士兵外,其余人等也多在室内活动。
外面实在冷的慌,绝比不上猫在被窝里舒坦。要是同时能喝上几口热酒睡上一觉就更美了,当然旁边要能躺个美貌婆娘就是美上加美。可这也只是幻想,即便是如土皇帝般的桃李郎也只能跟娘们在梦里相会。
此时桃李郎正在榻上打着酣,梦里又回到了北安州望春楼的温柔乡内,他的双手正享受着软玉温香,金箍棒也从水下龙宫直冲上了天庭。
“芋儿,你就跟了我吧,吃香的喝辣的,绝亏不了你。”桃李郎如猪哥般说着痴话。
梦中那芋儿嘴角带笑,柔情似水的眸子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我呐,就……”这话还未说完,桃李郎正等着下文呢,哪知耳中竟传来了男人略带沙哑的呼喊声:“将军!将军!快醒醒!”
桃李郎赶紧抹了一把嘴巴,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可眼前哪还有那温柔可人的芋儿,只有一大张坑坑洼洼的丑脸。
“我尼玛!”这张脸给桃李郎吓得一哆嗦,坐起身来抬手就是一个反抽,直扇的这汉子一个趔趄。
“你他么的要吓死老子!”桃李郎美梦惊醒,再也见不到美人儿,气不打一处来,这一巴掌还不解气,跳下土炕冲着汉子的屁股就是一脚,“他娘的,说过除非有天大的事,不然别叫老子。”
这汉子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脸,赶紧说道:“将军,有事,有事啊,不然俺怎敢打扰将军休息!”
“北安州来人了?还是你他娘的要死了?”桃李郎怒问道。
汉子被这巴掌打的有点蒙,之前耶律玄的话忘了大半,只记得那二字,赶紧说道:“将军,狗洞,狗洞啊!”
“狗洞?狗……狗你妈的洞,”说着就去拿一旁的木棒,今天说什么也要给他开瓢。
这守门的汉子看见将军要拿木棒,那一棒手臂粗细,真砸下去还不得骨断筋折,吓得他起身就要跑,同时被这么一吓,脑袋竟还搭上桥了,这才想起方才耶律玄的话,边跑边喊道:“将军,有人来了,说是黄龙塔的故人,问将军还记不记得塔下的狗洞!”
这桃李郎一听,登时愣住了,又猛然觉醒把棒子一甩,问道:“这人如今在何处?”
“就在南门那呢!”
“那人长什么样?”
“黑不溜秋的!”
“还真来了!”
桃李郎蓬头垢面,连鞋也顾不得穿,只着单衣就往外面跑。守门的汉子在后面追喊:“将军,外面冷呢,好歹穿件衣衫啊!”
桃李郎好似发了癫狂症,一路放声大笑,来到门口一步上马,直奔南门而去。不明所以的士卒见自家将军如此,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各自招呼赶紧回去披盔戴甲。
也就一会的工夫,军镇南门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同时城头上有眼尖的人大喊道:“是将军,是将军来了,将军示意快开城门!”
眼看着两人多高的城门就这样吱呀吱呀的开了,耶律玄只见门中一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披散着头发,只着靛蓝色的单衣,直奔自己而来。
虽有多年未见,他还是一眼瞧出了自己小时候的玩伴,桃李郎。
这桃李郎不比年幼之时,如今已是将近九尺身高的大汉。他本是渤海国黑水靺鞨部的,部族久居于黑水,也就是现代的黑龙江、松花江一带。黑水部以游牧为生,而后渤海国为契丹所灭,他也随着爹娘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