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把“四方”短刀,对四方庭,对张洛都意味着什么,孙延召心里一清二楚。他本想像个成年人般,找个借口给搪塞过去。可无论如何却张不开口,思虑再三后,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是这样的,四方短刀,被我遗留在了双沟村里。一时还没机会去取。等我回汴京的时候,会顺路取回的。”
“双沟村?”张洛歪着头,疑惑地说道。
孙延召赶紧解释了一番,大致讲述了他们自那日分开之后的事,是如何听从她的建议进了边军,又是怎么流落到的双沟村,最后怎么辗转到了辽国。当然其中也隐去了不少重要信息,比如利用雪崩解决了芙蓉花官柳芙蓉,在幽州拜公孙离为师之类的。
张洛听罢,沉默良久,其实她心中一直就有疑问,为何孙延召流落到了此地。经其讲述后,心中的疑惑这才消去了大半。当然在她的心中,“云隐”,“四方”这一对短刀虽是四方庭的至宝,可即便如此,仍比不上孙家这唯一一根独苗。
“只要你……没事便好。四方总有取回来的那天。”张洛轻轻地说道。
这话落在孙延召的耳中十分受用,只觉心中一暖,转而关心道:“自那日之后,你过得怎么样?”
“我吗?呵呵。那日分别后,我就先回了狼山,”问到此处,张洛的情绪明显低沉了许多,怕是并不太如意,她注视着孙延召道,“我倒是没什么,你知道吗?我真以为你死了。我去过几次白虹阁,都说你的赏金已在沧州被领取了。而后我想找出领的这人,可白虹阁却不予泄露任何消息,我找了很多关系,只说是一个诨号独腿地仙的人做的。可我知道,那独腿地仙明明已经死在了你我的面前。这个独腿地仙又是谁?那时候我才知道你可能还活着。”
“所以你猜到了,这是我金蝉脱壳的法子?”孙延召问道。
张洛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在沧州找了你许久,也没有什么门路,我知道你是被流放过来的,就去那牢城营那问询,可牢城营据说是死了一个管营,乱成一团,谁也不知道你是谁。没办法我又回到了狼山,只当你死了算了。”
孙延召想起卢有进,心中叹息一声。看来那时候卢管营已被柳芙蓉给杀了,自己住在卢管营的家中,又不常去营中,牢城营的那帮人自是没什么人认得自己。
他说道:“没办法,就像你说的,我要是不这么做,恐怕会被追杀一辈子。”
“你做的没有错。要是我,也会想方设法的。”
孙延召猜想自己的假死,可能给这少女带来了极大的影响,毕竟四方庭唯一的血脉继承人没了,那重建计划显然是被打乱。
他问道:“你之前提过要重建四方庭,如今做得如何了?”
“又能如何,你死了,我就是一小丫头,叔婶们都是成名许久,要是我爹还在自然能镇住他们,可我又凭什么?既无名又无分。”
张洛说到此处,脸色绯红,她本以为孙延召已死,为了维持住四方庭,只对外说自己是孙家未过门的娘子。虽是瞎说,可也无人能戳破她的谎言,可如今……要被他知晓了……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她说道,“其实自那次见面后,我本想着若你不愿统领四方庭,倒有个法子,就是……”她说到此处就不往下说了。
“就是什么?”孙延召问道。
“这法子,自我以为你死了,就没再想过了。”张洛幽幽地看着孙延召。
一听到这法子与自己有关,孙延召也提起了兴趣问道,“如今我还活着,那这法子到底是什么?”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或许也没有那一天了。”
既然张洛不愿说,孙延召也就没再往下深问,转而问道:“你这次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