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的最后,陶雨昩选择相信眼前的女人,她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帮我吧。”
“好,说说你的诉求。”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想通过这次面试。”
“嗯,我只是想让你再确定一次。”
“我已经非常确定了,我需要这份工作。”
“好,那就不需要废话了。”说罢,邬暮拿出抽屉里的一把钥匙,放在柜台上。
陶雨昩看了一眼钥匙,又看了看邬暮,抱着不相信的态度问道:“一把钥匙就能决定我的工作吗?”
“当然,不然你还想要什么,两把钥匙?”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一把钥匙,一个房间就能决定我的未来,这怎么可能啊,你当我是小孩啊?”
“我没有当你是小孩,你去住一晚不就知道了吗?住一晚一切结果就很明了了。”
“你说得对,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毕竟明天就要面试了,我没有别的机会,实在不行就当病急乱投医!”陶雨昩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
“嗯,乱投医比不投医好。”
陶雨昩又看向邬暮,想从她的表情或者神态上面察觉到一丝蛛丝马迹,可是一切只是徒劳,从对话到现在,邬暮一直面无表情,连声音也没有起伏。
但是,不管邬暮给不给信息,陶雨昩还是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如果自己的运气好,也不至于四个月找不到工作。越是成功来得突然,她越要谨慎些。所以,陶雨昩又问道:“有什么惩罚吗?如果你帮我解决了工作上的问题,我有没有什么惩罚?”
“这个问题倒是问的有些技术含量,我可以很明确地跟你说,有惩罚哦。”邬暮的语气轻松了些。
“我就知道”,有了惩罚的存在,陶雨昩也对邬暮所说的话相信了几分,“说吧,惩罚是什么,我总该有知情权吧,万一我接受不了的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一切尘埃落定可就完了。”
“惩罚就是,你需要控制自己的心神不宁,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
“这有什么?我都焦虑四个月了,心神不宁对我来说都能算得上朋友了,它可是陪伴我时间最长的。”
“嗯,你得到工作后会觉得自己走了后门,觉得抢了别人的东西,觉得对别人不公平,所以你会时常批判自己,让自己感到心神不宁。这就是你的惩罚。”
“听上去……也没什么,相信我可以克服的,只要有工作,再焦虑一次又能怎样,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大不了抑郁症我也可以接受。”
“嗯,那你就拿着钥匙上楼吧。”
“好。”嘴上答应了,可是陶雨昩在看向那串钥匙的时候,眼神里明显犹豫了,她呆呆地站在柜台前,盯着那串钥匙,仿佛钥匙上写满了文字,她读都读不完。
“你犹豫了?”一分钟后,邬暮问道。
“我……我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虽然听到了陶雨昩的心声,邬暮还是期待她能亲口说出来。
“你也说过了,我会就此剥夺别人的工作,这样听上去挺不道德的,我现在已经感觉心神不宁了。”
“可是你也说了,你急需一份工作,不是吗?”
“但是我剥夺了别人的工作,别人怎么办?”
“他们又没有连找四个月工作,你还管他们干嘛,他们可能只找了一两次就成功了,而你找了一百二十多天还在失败,你何必担心他们?”
“对,你说的对,他们也许只找过一两次工作,他们也许上过班又辞职了,不像我,连工作都没有过,他们可没我惨!”
“所以这串钥匙你是要,还是不要?”
“我要。”陶雨昩拿起钥匙,紧紧将它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