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节:牛护犊子(2 / 3)

说好听是护犊子,说难听就是护短。想来平时苏仲严是半点气都不肯拿给苏馥儿受的。此番,又怎能有那酒家好果子吃?

是夜。

琉璃披着春衫,坐在屋前的庭院中。

初春的风带着丝丝暖意,隐隐间,能闻见细微的虫鸣。满空的繁星,预示着明日当是个晴空万里的日子。这般美丽的夜景,琉璃却是无心欣赏。

“馥儿。”苏仲严看着琉璃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一声

回了府邸,琉璃就一声不吭地进了房,谁人也不见,叫门也不应。

他直以为是马车上埋怨她没主见,让这丫头生了怨气,所以才要回府。可是,他连连派人送了好些个好吃的,好玩儿的去哄,也不见成效。这好不容易出房门了,怎么又凄凄凉凉坐庭院中了?

琉璃回头看着苏仲严,眼神里难掩悲伤。

“怎么了?”苏仲严来到琉璃身边,略带佝偻的身子显得有些沧桑:“可是祖父惹你不快了?”

琉璃摇摇头。哽咽了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全因她今日听说将军府被烧了,心中有些难过罢了。将军府不仅是人没了,连个念想都没了……这样的话,她如何能与苏仲严诉说?

琉璃想了半天,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人活一世,是为了什么?”

她不明白。这一世,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可是,上一世呢?她活着的目的是什么?

当初,为何会想要嫁人呢?如果不是要嫁给赫连礼,将军府是否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爹爹、娘亲、弟弟,以及苏家的数十口人,是否就不会沦为刀下亡魂?

她,自责。仿佛发生的一切,全因她而起。

苏仲严微微一楞,没想到琉璃会有此一问。这般的问题,对于十岁的她,太显沧桑。

苏仲严叹息一声,寻了一旁的石凳坐下:“他人老夫或许不知,不过祖父知道,自个儿这一生,就是为你这丫头活着的。若你没了,那祖父也活不下去了。”

琉璃抬眸,对上苏仲严满是沧桑的眼,有些心虚。

他可知道他的馥儿已经不在了?现在的苏馥儿,根本不是他的乖孙!

“早些歇息吧。”苏仲严见她不再言语,只好柔声哄道:“你的身子刚好,伤口还未全愈,莫要再染了风寒。以后有什么心事,或者想要什么,尽管跟老夫开口。只要你要的,老夫都肯给你。”

说着,苏仲严揉了揉琉璃的头,眼中满是慈爱:“只希望,老夫的馥儿能开开心心!无论荣华富贵,只要你活得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强!”

因着苏仲严的话,琉璃心中悸动。活着……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将军府满门的仇,还未报!她又何必被这些所困扰?又有什么,能比得过人活着呢?!

那一夜,琉璃似卸下心防,与苏仲严长谈了许久。

从苏馥儿出生开始,一直谈到苏馥儿出事儿那日。虽然都不是谈的自己,琉璃却觉得,好像那些事情都是自己经历过一般,与苏仲严的关系拉近了几分,更觉亲近。

只是,琉璃始终有一点不明。不知为何,与苏仲严谈了这么多,他却独独避过了苏馥儿父母逝去的事情只字未提?是不想苏馥儿想起?还是不想让苏馥儿伤心?

总之,琉璃也没有细究。

她自幼没感受过有祖父是什么感觉,只听爹爹说祖父逝世那会儿,她还没出生。此番,还是她头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不同于父爱,却极为温暖。原来,祖辈的爱,是这种感觉……

次日琉璃听闻,昨日驾马的车夫已被换掉,昨日的酒楼也不知怎的,竟在夜间被一场大火烧没了。所幸没有人伤亡,官府在调查一番后,便说是夜里灯油未灭干净,贼耗子打翻了酒坛,给烧着了。酒家的掌柜哭得稀里哗啦,口中直骂着贼耗子不得好死,坐在烧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