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禁有些悔恨。她早该知道的,那俩人的对话,不就是想祸害王玉裳吗?早该阻止的!
她原还以为,那俩人顶多就是让王玉裳吃吃苦头。只要性命无碍,她也不方便管这等争风吃醋的闲事。可万万没有想到,她们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贞洁,对于一个女子有多重要?就算未来的夫君不知道,洞房花烛夜时,也必然瞒不过去。王玉裳这般的大家闺秀,素来看重名节。适时,身为女子的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投入江河,祭奠海龙王……
“这件事断不能告诉任何人。”琉璃想也不想地将散落一地的衣裳一一拾起,帮着王玉裳往身上套:“穿好衣裳,我让死奴悄悄送你回府。”
“可是……”王玉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想必,现在是六神无主了。
“姐姐勿怕,一切有我在。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那死奴是平陵王赠我的,只听我一人,姐姐安心。”琉璃咬牙:“祸害姐姐的人,我必不放过!”
敢在她丞相府动人,是不想要命了!
琉璃帮王玉裳穿好衣裳,可衣裳已经被撕扯得零零碎碎,便又扯了帘布将她裹上。
琉璃打开一道门缝,迅速地试探着往外看看。守在门口的只有死奴,这才打开门跨出去,将门掩上:“去把里面的人送到尚书府,如果有人发现,杀了!”
死奴也不问缘由,点头领命,推开房门,抱起哽噎的王玉裳。
纵身一跃,几个无声无息地跳跃间,已经消失在丞相府。
悦容和家丁赶来时,并未见死奴和王玉裳。
……
城墙外,聚集了无数的百姓,正对着什么指指点点。有的人脸上或露出惊恐,或露出一探究竟的表情。
追随他们的目光看去,城门楼上,正挂着一具毫无生气的躯体,空荡晃动的双脚,脚尖还有鲜血淌下,无不表明,此人刚刚气绝不久。
偶尔有要进城的人,也不得不绕过那具挂着的尸体,甚有几分小心翼翼,生怕沾染晦气。
苏仲严满目气愤,盯着那挂着的尸体,一挥衣袖离开。
这一次,又没有抓到谋害苏馥儿的人。被捕那刻,此人已经一剑抹脖,自刎了!
这件事,就像是他的一块心病,叫苏仲严日日难以入眠。
他不知究竟是何人,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叫他堂堂一国丞相都无从查起?!
看来,是时候去宫里走一遭了!
是夜,灯火阑珊。
尚书府内,雨水突如其来,雕花的窗木润着雨水,风声吹过,嘎嘎作响,衬得凄凉。
琉璃静静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儿,那人儿好似美丽易碎的陶瓷般,双目紧闭,柳月的黛眉也是紧蹙着,就好似深陷梦魇,无法从噩梦中醒来,口中呢喃着叫人听不清的话。
“不要——!”一声呢喃转换为的惊呼吓到了琉璃,连忙出声安抚:“姐姐。”
王玉裳猛然从梦魇中醒来。
琉璃听闻王玉裳回府后,便一匹白绫悬挂了房梁。幸在守夜的婢子及时发现,救了下来,险险捡回一条性命。
“馥儿……”王玉裳紧张地四处看看,发现不是梦魇中的骇人场景,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可刚一放松,悲伤的情绪便涌上心头,泪如泉涌地扑到塌上:“为何,为何还活着!!”
“姐姐糊涂!”琉璃握紧了她的手:“怎可寻了短见?这不是叫旁人猜测吗?”
“怎么办,怎么办!”王玉裳丝毫听不进她的话,口中不停地重复着,当目光停留在绣盒里的一把银剪上时,霎时如疯了般冲上去。
琉璃见势不妙,立即唤道:“子护!”
子护闻声,如风而入,一把夺过王玉裳手中的银剪。这般的动劲儿,自然也引得门外的王尚书和夫人等人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