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不妥。”
“前些时日,枢密院以纪国公的名义发了一封问罪诏,难道你忘了?”
魏国忠自然不会忘记,这事儿,就是他撺掇李从善干的,事后还颇为得意,李从善对他的信赖更加强烈。
“兴师问罪的源头是什么?不正是朱令赟通报的消息吗?可如今,朱令赟已经被削弱兵权,却能被李煜所用,前往岭南征讨刘鋹,事情难道还不够复杂?”
一连三问,魏国忠哑口无言,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叔公的意思,朱令赟投靠了太子!”
冯延鲁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都是大唐臣子,什么投靠不投靠的,不要说这种话,影响团结。”
“那是……”
“朱令赟不过是一个都虞侯,能够带兵数万之众,全靠祖上福荫,他要建功立业,自然会抓住一切机会。可问题是,太子为何要给他这个机会?”
魏国忠的政治经验太过于浅薄,冯延鲁的一番话,无异于是打哑谜。
深入分析一下,冯延鲁要表达的意思是,朱令赟得罪了太子李煜,可李煜没有“一棒子打死”,反而给了他建功立业的机会。这就意味着,太子李煜已经知道了谁是“真正得罪自己”的人,南下岭南或许就是报复的第一步。
打个比方,张三撺掇李四去偷袭王五,王五察觉到之后,只是抽了李四两个嘴巴子,问出来是谁指使的,然后策反李四带路,自己准备好大棒子,再去找张三复仇。
张三就是“冯党”,李四就是朱令赟,王五就是李煜,只是,他去准备的不一定是棒子,还可能是大刀。
魏国忠想明白之后,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叔公,那我……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
“清源军那边就置之不理了?”
冯延鲁摇摇头,拿起奏表说道:“例行公事。回到枢密院走流程,将留从效奏表交给李从善,至于他要干什么,就与我们无关了。不过,点拨一下纪国公也不错。”
城府如此,也难怪冯延鲁能够成为“冯党”的头子。
李从善还能怎么办?前有车、后有辙,以他的想法,自然要继续拿太子问罪。
这次,可是证据确凿、铁板钉钉。
留从效的奏表,很快就送到了李从善手里,魏国忠一个劲的暗示、诱导,终于让这位纪国公形成了一个认识。
太子拥兵自重!
不行,再这样下去,自己顶替太子、荣登大宝的机会就彻底没有了。
“魏卿,依你看如何处置?”
“南北枢密院职能不同,想来,金陵方面已经无法约束太子,只有纪国公为国力挽狂澜了。”
除了废话,就是吹彩虹屁。
但李从善很受用,自感责任重大,他可是南唐兵马副元帅!就算金陵如何,调兵出征,怎么能不知会洪州方面!
“我即刻进宫,去面见国主。”
李从善的意思是,上次“问罪诏”你不理睬,这次让亲爹发话,看你听不听。
魏国忠一听,立即阻拦:“纪国公,国主近日顽疾缠身,朝中事务,大多由国后做主……”
李从善止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李煜是钟国后亲生的!
同时,新春之后,国主李璟的身体越发衰疲,陈年旧疾复发,每日只能静养,据说太医进宫半月都不曾出来。
“国之大事,没有国主拿主意,如何是好?”
魏国忠近前,献上“良策”:“纪国公,虽说洪州为陪都,可国主在此,枢密院、兵部、三衙、六司的级别,都是高于金陵的。不如,以留从效奏表为借口,要太子殿下前来朝觐考察。”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