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一辆马车往陇西侯府驶去,却在离侯府半条街的时候,调转方向。
紫竹同他前后脚,刚好看见这一幕,不禁面露疑惑,最后唤了身侧苏妙的另一名心腹远远跟着。
自家夫人主要便是为了陇西侯,此番确定庞生没有回府,怕打草惊蛇,紫竹略一思索,并未进府,而是原路返回,打算去讨苏妙的示下。
庞生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直到停在民巷中的某一处不打眼的宅院。
“侯爷。”绿衣女子声音柔媚至极。
庞生轻轻嗯了声,径直走进院落。
直到在内室坐定,才向女子招了招手,和一向的温柔体贴不同,完完全全是上位者姿态。
而绿衣女子亦是满脸的温柔笑意,想要蹲下为庞生捶腿,只是靠近的时候,庞生闻到一股香气,不禁微微皱眉。
“熏地什么香?”
语气并没好。
绿衣女子娇躯一震,楚楚可怜地解释:“奴知道侯爷不喜闻香,平时不过用些鲜花汁子罢了,侯爷不喜,奴这就去洗了。”
庞生刚想顺势叫她去洗了,不知想到什么,稍稍顿了顿,最后接过茶盏,慢悠悠道:“今日便算了。”
绿衣女子如何不知道,陇西侯庞生并非不喜香料,而是若是沾染上味道,会被旁人闻见。
可从今以后,好像闻见也不妨事了。
绿衣女子闻言一喜,又微微靠近,蹲下为庞生捶腿。
“奴什么都听侯爷的。”
柔弱听话的外室,谁不喜欢呢?
但随着阵阵花香飘到鼻尖,庞生还是皱眉,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昨晚上,苏家大小姐说的那句话。
阿郎,连累你了。
和以往在外人面前的强势并不相同。
绿衣女子瞧着庞生逐渐放松的样子,美眸微转,想要贴地跟近,可这时,坐着的男人又开口了。
“这个月,还是没动静?”
绿衣女子微愣,知道自己被买来,不仅仅是为了红袖添香,更是为了生孩子。
然而孩子......陇西侯家有“悍妻”,每月只过来三四次,哪那么容易有?
瞧着女子紧张地摇头,庞生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早知如此,上回那个许氏的孩子,应该保下的......就差那么小半个月。
现在再怪苏妙也无济于事,若是眼前这个女子不中用,再寻个中用的就是。
想到苏妙,加上刚刚的失望,庞生立时失去了兴致,将人推开。
在这里,他是真正的主子,绝不可能委屈自己半点。
脑海中响着那句“阿郎”,到底还是补了一句:“这次便算了,下回......什么香都不许用。”
绿衣女子也是乖觉,退开些。
心想,这男人真是贱骨头。
一方面,瞒着自家夫人在外面偷腥,在高门贵女面前自卑,但心底,却又仰望这样的高门贵女。
当初在风月之地时,陇西侯府和苏家的事绿衣女子都听过,说句难听的,若非陇西侯走运,先是老侯爷早早没了生育能力,他生母被扶正,后又高攀上了苏家大小姐。
若非如此......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罢了。
算了,都是为了生存。
就在这时,院内再度响了起来。
绿衣女子一惊,这大半夜的,又听说过陇西侯夫人的大名,做陇西侯的外室,可不是就提心吊胆的吗?
庞生微微睁开眼眸,却是一点不慌:“去开门,之后就回房休息,我今日不留宿。”
绿衣女子只得听话,打开院门,就瞧见外面站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男子,风吹过黑纱,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