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上一顶逆贼的帽子,然后将小马抢了过来,转赠给了大皇子。
苏家三姑娘被抢了不知道多少回叫做“来福”的小马,早就习惯了。
可这回,他们抢的是阿福的命。
这和大皇子无关.......是王隆.......
阿朝摸了摸袖中藏起的两枚箭矢,笑意微敛,不知想到什么,杏眸也黯淡了下来。
这是苏家三姑娘头一回,对一个陌生人,生出恨意。
恨意这东西,好像并不属于这样一个乐观明媚的小姑娘。
最后,阿朝自个儿都被这股恨意,以及自己鬼使神差藏起两枚箭矢的举动,给惊着了。
阿朝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或者能做些什么,但......
就像皇帝所说,有些东西,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和之前,他想让她认干亲,是一个意思。
家族的庇佑,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这么长时间,宸妃娘娘又是那样“胆小”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没有升起过,若是苏家,还一如往昔的念头。
起码,若苏家没有败落,阿福一定还能继续养他的小马,而不会成为这场漩涡权斗中的牺牲品。
但一个小姑娘的心愿,未必是所有人的心愿;阿福的性命,也不是在所有人眼中都算作性命。
如果苏家没有败落,如果她能早些求皇帝顾惜苏国公府中,和阿福一样无辜的人,如果皇帝可以网开一面,若是祖父能够急流勇退,如果宫里没有一个即将要学骑术的大皇子.......如果当年那个小胖纸没有眼巴巴地盼着得到一匹漂亮的小马.......
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这些“如果”在阿朝的脑中萦绕,到最后,阿朝也不知道该怨谁了。
苏家三姑娘的心脏小小的,承载不了太多仇恨。
好像去恨一个,举起屠刀的凶手,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
一回到星辰宫,阿朝就在琢磨着,这两根箭矢该藏在哪里?
这可不像之前的小本本,用了“密语”皇帝不晓得,即便是被碧桃和碧柔瞧见了,阿朝也能圆过去。
单独的弩机,单独的箭矢问题都不大,但在皇帝已经都给了她的情况下,她单独留两根带了箭尖的,好像怎么也说不过去......
一个后宫嫔妃,在皇帝脑门后抵一把弩机,能说是给他挠痒痒吗?
诚然,宸妃娘娘还是缺少了做“坏事”的经验。
又或者是,她在星辰宫,除了隔了肚皮的小心脏,她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就连她涂抹开来的画纸,碧桃都得对着太阳比划半天......
皇帝刚撒手,就瞧着小妃嫔转悠来,转悠去......
“在找什么?”皇帝好心问了句。
阿朝心里正崩溃着呢,再想想自个儿“沦落至此”,连藏点东西都这般困难的始作俑者,心中气鼓鼓的,小声嘟嘟囔囔:“不用管我......正忙着呢。”
这话的意思,就是宸妃娘娘现在没空搭理皇帝,叫皇帝陛下消停点。
说完,当真没再理皇帝,继续转悠。
皇帝:“......。”
门口的刘全:“......。”
得,这会儿已经不是“陛下求求你了”的时候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小脾气,可不止大了一点点。
皇帝倒是真地“消停”了,坐到龙案前,开始批阅今日的奏折。
批阅了两本后,却又抬眸多看了小妃嫔一眼。
发现还得不到宸妃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