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受到重创的,还是军心。
原本,他们打的旗号,便是元德帝不仁,所以降下天灾时疫。
可这会儿,帝都的时疫基本平息下来。
但庆王军中,却愈演愈烈。
虽然给将士们洗脑说, 是谢家军手段卑鄙,在后面推波助澜,但这几日,一具具尸体抬出去,早就人心惶惶,时不时,便有小股部队,溃散而逃。
“王爷......时疫肆虐,若再没法子控制,这场仗,可就真地打不下去了?”跟随庆王多年的关副将,语气沉重道。
行武之人,战死也就罢了。
可因为,染上时疫而死,实在是太憋屈了。
庆王又何尝不知呢?
沉吟片刻,方问道:“谢家军那边如何了?可有研制出新的药方?”
“比我们这边好些,只有几百个染病的,虽然尚未研制出可以根除的药方,但探子来报,他们的药,确实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庆王思虑了会儿,沉声道:“那就先用他们的药方抓药,给将士们用上。”
“恐怕是不成了......。”关副将面有难色,艰难开口道:“咱们剩下的药不多了......。”
庆王面色微变:“荆州购药的队伍,还没回来?”
关副将苦笑着摇头:“没有,兴许是被谢家军给截了,又或许是出了别的岔子,一个人都没回来。”
甚至还有可能,这支队伍,自己跑了。
没有药方,连缓解的药都缺少,无疑是雪上加霜。
“剩下的药有多少,就用多少吧......。”庆王闭了闭眼睛。
之前和谢家军较量的两回,前两日他六弟过来,又较量了一回,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力不从心。
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骁勇无比,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庆王殿下了。
“可......咱们总要留些,以防万一吧。”关副将犹疑道。
诚然,比起底层的士兵,当然是将官的命更值钱。
那边的新药还没研制出来,这边药材都用光了,可如何是好?
然而庆王,却格外坚持。
这些士兵,跟着他一路走过来,他不一定能保住他们,但起码,不会因为贪生怕死,而抛弃他们。
关副将垂头丧气地出了营帐,一出来就看到了一个瘦削的蓝衣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
关副将收敛了神色,朝那人拱了拱手:“方先生,您这是要去见王爷?”
方固面色和煦,冲他微微颔首:“不错......瞧着关副将的脸色,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关副将叹了口气,将时疫的事说了。
这位方固方先生,是近两年才出现在庆王身边的。
虽然来地晚,不知底细,但庆王颇为信重。
众人私下里都笑称他为,财神爷,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拉赞助的。
庆王要造反,当然离不开幕后一些商人巨贾,在钱粮上的暗中支持。
具体情况,关副将就不知道了。
方固听他说完,却是轻松一笑:“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我倒是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解困。”
方固在庆王军中的地位举重若轻,关副将听他这般说,眼睛顿时一亮,躬身求教:“还请方先生赐教。”
方固看上去是个谦谦君子,待人也和煦,关副将看着他,只见他指了指谢家军的方向,温声笑道,仿佛寻常玩笑一般。
“关副将担忧的,究其根本,不就是咱们的人,比谢家军的人,死地多?.......这个倒也不难,就将那些因感染时疫而死的将士,用投